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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中的绝大多数人都脸色蜡黄、瘦的皮包骨头，那种行尸走rou一般的麻木眼神和木然神色与丧尸也没什么差别了。 “这样活着还不如死了。”叶刚感慨了这么一句，然后便开着车继续朝家私城的方向走。 “听口音像是海市人。”长安虽然坐在车里，马路两旁的植物却依然可以作为她的耳目，为她收集情报。 “从海市逃到这里......”叶刚后半句说的什么，长安根本没有听清，因为，此刻她的脑海里一直在回荡她刚才听到的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柳檀钧。 柳檀钧是她的生父，当年就是他在自己后老婆的怂恿下，将长安卖去了那个私人研究所。 可以说，长安那些年受的苦遭的罪，全都是他一手导致的。 由于这两人变化很大，长安被他们卖掉的时间又有点儿久，所以乍一看到，长安根本就没有认出他们来。 要不是跟柳檀钧一队的某个人类幸存者喊了他的名字，长安甚至都不会注意到缩在两个高大男人身后的柳檀钧。 “停车！”她突然开口，声音里前所未有的冷硬吓了叶刚一个哆嗦。 不过，这却并不妨碍他遵从长安的指令。 车子很快就在加油站门口停了下来，在那支幸存者小队满是戒备的视线中，长安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她并不是个多么漂亮的女孩子，但有道是十八无丑女，无敌的青春年华和相对优渥的生活条件让她看起来比末世里的绝大多数女人都要美丽鲜亮。 那些原本满眼戒备和敌意的人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都不由自主地眼前一亮，那支队伍的队长——一个三十五六岁瘦高个儿中年男人更是直接朝着长安迎了过来。 “小姑娘......”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他才说了三个字，长安就已经一脸漠然的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众人：...... 那位队长：...... 长安并没有将众人的反应放在心上，此刻她满心就只有一个念头——走到柳檀钧面前去。 至于走过去之后要如何，长安还没有想好。 当初在研究所备受折磨时，长安不止一次想过要杀了柳檀钧和黄玉娇（柳檀钧的后老婆）。 后来末世降临，她还不止一次的想过这两个人渣是不是已经死在了那场人力无法改变的灾难里。 那时候她还遗憾过不能亲眼看到这两个人渣的凄惨下场，谁知时隔一年多，她竟然就这么不巧的在楠城郊区见到了活着的柳檀钧和黄玉娇。 不过，这两人之间的气氛怎么怪怪的呢？ 长安冷着脸边走边观察，还别说，这一观察，她还真观察出不少事情。 跟她记忆中的样子相比，柳檀钧明显沉默寡言了很多。 他勾着腰缩在自己的两名同伴后面，原本油光水滑的头发已经半白，原本白皙中透着红润的脸庞也凹陷灰败了下去。 而黄玉娇，她此时正被一个矮胖的秃头男人按着趴在桌子上，两人正在大庭广众之下做那种事。 要不是她的脸正好对着加油站的门口，要不是她脸上那颗标志性的美人痣还长在原处，长安也不至于第一眼就认出了同样样貌大变的黄玉娇。 跟长安记忆中那个年轻娇嫩、眼神妩媚、腰肢款款的黄玉娇比起来，此时的黄玉娇苍老憔悴了不下二十岁，她原本波光流转的眼睛里此时也只剩下了市侩、麻木和空洞。 这样的眼神长安曾经不止一次在那些靠着出卖身体换取物资的女人身上见过，再加上黄玉娇此时的处境，长安如何还能猜不出她在这个小团队里扮演了什么角色。 至于柳檀钧，亲眼看着这个曾经被他捧在手心里、甚至不惜为了她卖掉自己亲生女儿的女人变成人尽可夫的婊/子，偏偏为了活下去，他还不能离开这个让他绿云罩顶的小团体。 这两个人沦落到如此处境，当真是比直接死了还要让长安觉得解恨和痛快。 第101章 丑陋肮脏 尤其，长安根本没有在这个加油站里看到柳檀钧跟黄玉娇的孩子，也没有看到柳檀钧跟黄玉娇有任何的眼神交流，更没有看到柳檀钧表现出屈辱愤怒、黄玉娇表现出痛苦为难。 可见，他们那个需要卖了长安为他铺路的孩子必定不是尸化了、死了，就是在这末世里走失了，甚至是被团队和自己的父母给抛弃了。 而柳檀钧和黄玉娇，这对当初那么黏糊的“恩爱”夫妻，显然也已经彻底反目了。 长安很想笑，而她也确实就那么站在柳檀钧和黄玉娇之间放声笑了起来。 所有人都被她这神神叨叨的举止给吓到了，当然，受到惊吓最大的还是跟她一起冲进了这家加油站便利店的谢云清。 “长安，你没事吧？”谢云清的声音很低，但由于他和长安站的位置离柳檀钧非常近，所以这一声“长安”依然准确无误的传进了柳檀钧的耳朵里。 柳檀钧猛然抬头看向了谢云清对面的清丽少女，眸子里满满的都是不敢置信。 及至对上长安如同冰雪一般寒凉彻骨的眸子，柳檀钧突然控制不住的打了个哆嗦。 说是直觉也好，可笑的血缘牵绊也好，反正在那一瞬，柳檀钧立刻意识到了面前这名少女的身份。 他想喊一声“长安”，但却因为对方眼中不容错辨的恨意和快意而迟迟未能开口。 同样被长安吸引了注意力的黄玉娇这时也已经注意到了柳檀钧的不对劲，他那副由痛苦、愧疚、心虚、害怕交织而成的复杂表情让黄玉娇起了疑心。 她定定看了长安好一会儿，然后突然猛地直起上身，尖叫出声，“是你！” 长安止住笑，冷冷回头，“是我。” 谢云清忙在第一时间遮住了长安的一双黑眸，“别看，小心长针眼。” “长针眼”的这个说法是徐月兰最先提出来的。 一路向北的这段时间，他们曾经不止一次见过像黄玉娇以及那个秃头男那样、随时随地发情的男男女女。 随便哪一栋房子里、随便哪一辆车子里，甚至是没有任何遮挡的野地里，那些人就跟活了这一刻，下一刻就会死于非命似的，也不管周围有没有其他人，就那么拼命的放纵着自己寻求感官上的刺激。 什么礼义廉耻、什么有碍观瞻，对他们来说根本就无需在意。 而每次猝不及防遇到这种辣眼睛的场面，徐月兰都会将乐乐、锐锐揽进怀里，然后再遮住巧巧的眼睛，跟他们说一句，“别看，小心长针眼。” 时间久了，长安他们便也学会了。 再遇到同样的情况，他们也会把三个小孩子拉过来，遮住他们的双眼，带着他们远远避开。 “你还活着......你竟然还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