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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问道,好像就是在闲话家常。 “不算长,也是我这次来才认识的。”李烈浅笑,“锦程跟我提过二夫人,说二夫人时常照顾她,待她如亲母一般。” “锦儿这丫头,你对她一点好,她就能千百倍的放大。”林端月哑然失笑,只是那笑容中带着怜惜,但是心疼,“老天对她不公啊,好不容易才从鬼门关走出来,如今又要走一趟了。” “无忧进去也应该只是看锦程的隐疾,江恩重医术不错,他说此时已无大碍,那便就是无碍了。”李烈宽慰道,“小六跟梨儿是尽心尽力的人,有他们伺候着,二夫人可以放心,至少生活上,是没人能害的了她的。” “生活上害她?此话何意?”林端月拧起了眉头。 “李公子可是知道些什么?”花荣大步上前,急声问了一句。 “我跟江恩重也算是旧识,一日跟他一起喝酒的时候,偶然听他提起。锦程的体内有一种慢性毒,这种毒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就算是宫中御医来了,也未免会诊断的出来。但数十年如一日,长期服用,日积月累,若那下毒之人无心害她,那么自然会平安终老,若是有心,过了十八岁便随时都会暴毙。”李烈声调平缓。 花荣脑袋一蒙,眼前也是突然一黑,恐惧像是刺骨的寒气一般渗透进了四肢百骸,他的双眸之中一片呆滞,咚咚咚的后退了几步,“不,不会的,锦儿她,只是身体不好……” 花荣脚下不稳,双腿一软,噗通一声便坐在了地上,他扯了扯嘴角,“锦儿只是身体不好啊,她说……无碍,她说,只要好好养着就行了,她说,她……” 花荣的唇动着,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guntang的泪珠从眼眶中滑落,沾湿了他的衣服,也同时让他的心被愧疚以及悔恨填满。 他颤颤巍巍的抬起了手,泪珠滚落,“我这么多年究竟做了什么啊!我现在又是在做什么啊!锦儿!” 他握紧了拳头,仰头惨嚎,声声泣泪。 “我的锦儿,是爹爹糊涂啊!是爹糊涂啊!” 啪啪—— 两个响亮的耳光让花荣的脸庞上瞬间就浮现了两个清晰的巴掌印,“是我糊涂啊,锦儿!” 他想到了在屋子里他的女儿那副平淡的模样,倔强、清冷、高傲,他以为她是不能辩解,以为那些事情都是她做的,但他当时却独独忽略了自己女儿眼中的那抹悲痛跟灰败。 不是不解释,不是不想哭诉,是……她死心了啊,死心了,还去哭诉什么?还去喊什么冤枉? “爹,你这是在做什么啊!” 花锦蓝朝着他扑了过去,跪在他身边,抓住了他的手,痛声哭道,“您要是气,要是怨,要是恨,就都朝着女儿来了,都是女儿不好,如果不是女儿在爹爹面前多嘴,爹爹又怎么会罚jiejie,然后置jiejie于这种地步!” “老爷。” 叶丽棠也随之跪在了他身边,“是我没有照顾好锦程,我没有想到有人会在我眼皮子底下……”她用锦帕掩住了口鼻,失声哭泣。 “大哥,这跟你没关系,锦程那丫头什么都不说……也什么都不解释,根本怪不得大哥。”花元的手掌放在了他的肩头。 林端月冷眼瞧着这些人做戏,脸上的冷笑越发的浓郁了起来,“李公子,可否让我进去看看锦儿?我瞧着这些大戏觉得恶心!” 花锦蓝跟叶丽棠的哭声都是一滞,花荣面色呆滞,毫无反应。 “端月,不得无礼!”花元不悦,拧眉呵斥了一声。 “无礼?”林端月斜眸瞅了他一眼,然后便呵呵笑了起来,她的目光掠过了花元,扫了众人一眼,看着从门口走进来的两个人,轻声道,“三弟跟弟妹也来了啊。” “二嫂。” 花宁跟顾芳华齐齐的唤了一声。 “正好大家都在,那我也便借着锦儿的光说个事儿。”她轻轻甩了甩锦帕,嘴角的笑容浅浅漾开,“花元,你外面养着的女人,我同意让你娶回来。”(。) ☆、第95章 收场 花元身体一颤,面对众人投过来的目光脸色一阵白一阵红的,“你胡说什么!” 他气恼的呵斥了一句,“别在这儿发疯,让人看了笑话!” “这可是你自己不情愿,别说我是妒妇,容不下别的人。”林端月淡声说道,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婶娘,别说气话。”一道柔弱的嗓音从门后传了出来。 林端月嘴唇一动,莲步轻移,绕过李烈就朝着那人扑了过去。 “二夫人。” 梨儿张开双臂从缝隙中挤了过来,挡在花锦程前面,“小姐身子弱,禁不住您这一扑。” “你这丫头,是在我说重吗?” 林端月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嗔怪的笑着,但眼泪却是流了满脸,“锦儿你这丫头,就会吓人。” “婶娘再哭,就真不好看了。”花锦程缓步走到了她面前,手指拂过她的脸颊,轻轻的替她拭去了泪水,“锦儿还要跟婶娘请教,如何变得更漂亮呢。” “手怎么这么凉?”林端月没有理会她的打趣,将人的手抓住,放在唇边轻轻呵着气。 “寒毒偶然发了,身体的寒气还没完全退。”花锦程想要抽出手指,但却被林端月抓的很紧。 “什么叫偶然发了?锦儿,你还是一个孩子啊,能不能不要总是将自己当成一个大人。”林端月哽咽,几乎泣不成声。 “可锦儿已经十六岁了,是个大人了。”花锦程轻笑,那一抹苍白的笑容犹若在春日开的正盛的百合,娇弱但却生意盎然。 她抬眸看着院子里,手指从林端月手中滑落,她一步步的走出了门槛,走的很慢,走的很吃力。 “爹爹。” 她跪坐在了他的前面,素白的衣衫铺展而开,散着的黑发从鬓边垂落,“怎么坐在地上了?这里湿气很重的。” “锦,锦儿。”花荣全身都在颤抖着,他抬起了手,犹如行将就木的老人,“你怎么就……就不跟爹爹说呢?” “为人子女,本就应该为父分忧,锦儿只恨自己不是男儿身,不能仗剑替父亲斩杀拦路的jian佞,不能守护父亲一生平安康健,也恨自己从前刁蛮任性,不懂得理会爹爹的苦心,虽有手腕,但却不怨替爹爹分忧,是锦儿不孝。” 花锦程抿唇,柳眉紧皱着,她抬手摁住了喉咙,过了一会儿方才道,“无不是之父母,爹爹会怀疑锦儿,那便是锦儿的过错。” 她眼眸低垂,纤细的睫毛不时的眨动着,柔弱的身姿如若那被狂风席卷的小草,像是随时都会被连根拔起。 花锦蓝眯起了眸子,手指捏的紧紧的。 叶丽棠满心的都是怨恨跟杀气,她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前去撕碎花锦程那张伪装柔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