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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报仇,现在还是立诏退位,你就要做皇帝,我也终于见到了大哥,争了这么些年,尘埃落定时,一夜之间就没了追求,我这心里头空落落的。” 李泰道∶“那就不要什么追求,安心地陪在我身边。” 遗玉轻笑,“人啊,要是这么简单就好了。” 李泰揉了揉她的发顶,“早些睡吧。” “嗯。”遗玉把脸埋进他胸前,抱着他的腰,嘴唇开阖,无声地说了句什么。 李泰又捡起了床头掉落的书本,翻到刚才那一页继续看,不知过了多久,胸前的呼吸稳了,他才放下书,动了动肩膀,让她的脑袋滑落到他臂弯,露出睡脸。 低叹一声,他曲指将她眼角擦干,又细细吻了她圆润的额头,一挥袖,将蜡烛拂灭,室内陷入一片昏暗。 早晨,遗玉侧卧在床上,枕着手臂,隔着半层纱帐,静静地望着正在戴冠披衣的李泰,眼中闪着些莫名的东西。 等他穿戴好,才温声唤了一句: “殿下。” 李泰将袖口折好,走到床边,“睡吧,还早。” “.....”遗玉张张嘴,却没发出声音。 “什么?” 李泰弯腰,刚低下头,就被她伸手勾住了脖子使劲拉下去,他反应极快,两手撑在她脸侧,下一刻便有一团温软的东西紧紧贴上他嘴唇。 这一吻是李泰从没见过的热情,前半段他微微失神,反应过来,便占据了主导,也不理身后还有服侍的丫鬟,便扳住了她热乎乎的脑袋,更加汹涌地回吻了过去。 一吻结束,两人都有些气喘,额头相抵,李泰留恋地轻舔着她的唇角,哑声道: “晚上——” “吾爱。” 听她沙沙地说出两字,李泰心口一颤,忍不住重重咬了她的嘴唇,听她细哼出声,撑在她头顶的拳头握紧,骨节泛白,才抑制住某种冲动,蹭了蹭她冒汗的鼻尖,低语道: “下朝就回来,等我。” 遗玉捧着他的脸,两手微微发颤,李泰会意的闭上眼睛,感觉她的吻轻轻落在双目,却看不见她这一刻挚诚无比的脸。 今天出奇的冷,阿生没有驾车,同李泰一起坐在马车里,马车没有驶远,就停在朱雀东大街的路边上。 能感觉到李泰今日不同以往的沉闷,少说有半个时辰过去了,阿生局促地动了动腿,轻咳一声,道: “主子,你其实该和太子妃说清楚,就算她去了红庄,也未必就能逃过这一劫,属下知道您瞒着她这几年,是不想让她担心,但这毕竟是关乎太子妃的事,让她从别人口中听说,再添油加醋的,少不了要误会您一片苦心。” “她不会。” 不会走,更不会误会他,这么多年,若她还不能全心全意地信任他,那未免让他失望。 他是个贪心之人,一直都在等她毫无保留的信任,若她不能给,哪怕她逃过这一劫,将来皇位之上,生性多疑的她只怕会同自己渐行渐远。 只要她肯给,不管前路如何,哪怕身为帝王,他也誓将穷其一生去尊重她,保护她,纵容她,宠爱她,并且给予她同等的信任。 阿生听着李泰焉定的语气,忍不住脱口道: “这可说不定,太子妃将大公子看的极重,大公子开口,没准太子妃误会了您,就跟着他走了。” 一股寒气迎面扑来,阿生一个激灵,缩了缩脖子,暗骂自己嘴贱。 “她不会走。” 嘴上这么肯定,那干嘛不上朝,大冷天杵在这路边上等着消息,还不是怕人跑了,阿生悄悄腹诽,却没敢把这话说出来。 街上突然响起了马蹄声,就在他们车边停下,阿生嗖地坐直了身子,咽了下嗓子尖的唾沫,拨开一角车帘,问外面: “什么事。” 这时候跑过来,千万别说是太子妃走了。 “启禀太子,太子妃带着平彤和平卉姑娘,坐车离开芙蓉园,往城南去了。” 看着李泰黑下来的脸,阿生简直想哭,他揣着一丝希望,追问道: “太子妃带了侍女吗?” “只有一名车夫,还带了几包细软。” 完了完了,没带上平彤平卉,还拿了细软,这分明是要走! 阿生瞅着李泰紧绷的快要僵掉的下巴,想到他堂堂的一朝太子,未来的一国之君,就这么被一个女人一声不吭地遗弃了,突然觉得他有几分可怜。 正想要说几句话安慰,就听见李泰冷的掉渣的命令声: “给我追!” 城南 卢智又看了一眼停在边上的马车,放下窗帘,笑容从眼角漾开,撩了车帘,伸手扶遗玉上来。 遗玉在他身边坐下,摘下冒兜,呼了一口哈气,疲倦道∶“有些东西在车上,大哥让人拿过来吧。” “不留。”卢智唤了一声,粘了一撮胡须扮成马夫的楚不留便撂了缰绳,跳下车麻利地将遗玉带来的两只包裹都拎了回来,放在车内一边的空位上。 马车调了头,丢下空空如也的那一辆,车行缓缓,不多会儿,就出了南门。 长安城外,一条平坦的官道上,一纵快马疾驰,为首者一袭银裘,宽大的衣摆,在阵阵萧瑟的北风中上下翻飞,呼呼作响,划出一道又一道银光。 一辆马车就在不远处缓慢行驶着,悠悠然不知后方正有人策马追赶。 “停下!” 马车猛然受阻,在路边被人拦下,车内,遗玉身子摇晃了一下,又坐了回去,耳朵动了动,身侧的车帘便被人从外面扯开来,一阵风扑进来,将她脸上未干的泪痕吹得刺痛,鼻尖嗅到一些冷香,她打了个突,转过头,就看见一张阴测测的俊脸: “谁给你的胆子跑。” 遗玉这辈子还没见过李泰对她这般凶神恶煞的样子,傻乎乎地看着他,一时说不出话来。 “下来。” 看着他抓过来的手,遗玉摇着头下意识地就往车里缩,看见她这动作,李泰脑子里最后一根弦也崩掉,抽的他生疼生疼,深吸了口气,压住了各种悲愤,握住车门,好声好气道: “你下来,跟我回去,什么都好说,你不想做皇后,我便陪你去红庄,总之到头这江山也要传给别人,这皇位不要也罢,乖,你下来。” 遗玉眼睛忽闪了两下,看着李泰委曲求全的模样,突然什么都明白了,嘴角动了几动,没能忍住,噗地一声便笑了出来,心口又酥又麻又烧的快要化开,她擦着哭出来的眼泪,紧紧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