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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他,可心里还是闷闷的,她不以为李泰不在乎她的死活,但他隐瞒了她这么大的事,究竟是何故? 卢智叹气:“这事换了是娘和你二哥知道,都会和我一样担心,急着要把你送到红庄,就算不能相见,但留着性命,总还有念想。” 见遗玉目露思索,卢智知道劝说有了成效。 “小玉,等下不管是谁来接你,你回去都要想办法留在芙蓉园住,三天后的早上,太子去上朝,你便出来,巳时乘车到通济坊西门,我会在那里等你。” “大哥,我不能——” “不要急着拒绝,”卢智捏紧了遗玉的肩膀,语重心长道: “你回去后好好想想,是你和肚子里孩子的命更重要,还是一个一心皇位的男人重要,和我去红庄,至少你能活下来,太子若真将你放在心上,就一定会去找你,若他舍不了皇位却舍得了你,你还眷恋他什么。” 第三九六章 你的心容得下帝王吗? “首领,太子来接人了。” 楚不留的声音在密室门外响起,夹着一丝回音。 “看来皇上和太子是达成了共识,你该走了。”卢智出声唤醒还在沉思中的遗玉,伸手想要扶她起来。 “大哥...你和我一起走吧,”遗玉拉着卢智的衣袖,目光有些哀求,十年的囚禁,这阴冷潮湿的地下,她不想卢智再多待一天。 卢智拉了她起来,摇头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卢智是说一不二的人,既然铁了心思要带她去红庄,就不会提前离开,遗玉无奈地被他半拥着推到了木门外,楚不留正提着灯笼等候在外。 “小玉,三天后,大哥在城南等你。” 卢智抬手正了正遗玉头顶上的朱钗,就负手站在门内,一步都不逾越,目送着楚不留将频频回头,欲言又止的遗玉拉上了楼梯,消失在最后一层台阶上。 不多久,楚不留便折返回来,看见卢智还站在门边不动,笑了笑,弯腰捡起地上沉重的锁链,毫不费力地在手中甩动。 “假使太子晓得,他想方设法将人送到你这里,让你们兄妹提早相见,你却要拐跑他的人,不知会不会后悔。” “谁知道呢,”卢智转身走进阴暗的内室,声音幽幽地在地下回荡: “也许后悔的人是我。” 天亮之前最黑的一刻,一小队禁卫守在小巷之外,一辆马车停靠在路边,李泰披着一件鸦青色的裘绒站在巷口,注视着漆黑的小巷深处,在看到巷中晃动的火光后,毫不迟疑地大步走上前去。 遗玉低着头看路,听见脚步声,迟钝地抬起头,借着灯笼的光照看清楚停在几步之外的高大男子,面容愁容一扫,抽出被人搀扶的手臂,快几步迎了上去,刚伸出手,就被他拥住,男人的怀抱温暖又宽阔,她紧紧搂了他一下,嘴里的哈气在他胸前升起白雾,仰头道: “你没事吧?” “嗯。”李泰捂了捂她凉冰冰的耳朵,又将人往怀里带了带。 “小雨点呢?” 小家伙白天玩的太欢,进了宫就犯起困,宴会太吵闹,遗玉就让平彤平卉带她回了东宫睡觉,是以避过今晚两仪殿这一场风波。 “在将军府。” 遗玉放了心,小雨点有卢氏照看,睡醒了也不会哭闹。 李泰环着遗玉上了车,在禁卫的护送下,马车调头。 车上,李泰将大腹便便的遗玉圈在膝上,从背后将她两手包裹在掌心,将她冰凉的手指捂热。 “见到了?” “嗯,见到了。” “高兴么。” “...嗯。”这算是一整年最大的惊喜,有惊,也有喜。 “哭了?”李泰侧头,嘴唇碰了碰她泛红的眼角,有些不悦。 “没忍住。” “过断时日我会想办法把他接出来,不许再为他伤心。” 听着他专制的命令,遗玉靠近他怀里,轻呼了一口气,“那是我大哥。” 头顶上方的目光变深,李泰将鼻尖埋进她发里,避开了刚才的话题,低声道: “累了便闭上眼睛休息,我将你送回芙蓉园,还要回皇宫处理些事。” 遗玉其实有很多话想要询问李泰,可是又问不出口,这一夜发生了太多事,她的确是累了,靠着他,不一会儿就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等一觉醒过来,已是早上,李泰去了宫里,她勉强吃了些早点,便将下人都赶出去,一个人待在房里想事情。 因昨夜宫中动静太大,前来给太子贺寿的朝臣几乎都是中酒毒被禁卫送回府上,第二天吴王谋反的消息就遍传开来,震惊了朝野。 前头长孙无忌才因涉嫌通敌谋害太子被问罪,这厢吴王又谋反,一夜之间,同吴王有牵扯的官员有大半都被捕入牢狱,人心惶惶,动荡不安的朝局,在李泰强硬的手腕压制下,维持着表面平息的状态。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就在吴王谋反后的第二天,早朝上,李世民亲口宣布,明年二月退位,将皇位传与皇太子李泰,命中书省起草诏令,礼部工部着手准备事宜,明年六月行大典。 面对这般草率决定,当朝反对声却寥寥无几,众人皆有自知,手握三军兵权,一身战功显赫,文治武功无往来者,太子登位既成定局。 只是李世民为何会在吴王谋反后自愿传位,终究是成了这一朝臣子心中的一个谜团。 遗玉没想到平阳会来探她,她打从定州回来,就一直在芙蓉园窝着,不知道三公主一个月前就从洛阳回了长安。 李世民命中书省起草传位诏文的事在昨天早朝时传开,芙蓉园外车水马龙,来访者一夜之间便如过江之鲤,都被铁面无情的禁卫阻在了门外,李泰没工夫理会,遗玉则 没心情待客,不过平阳又要另当别论,她要来访,就是园外的禁卫都莫敢阻拦。 听到外面传报,遗玉匆忙换了常服,赶到花厅时,平阳已经坐在那里品茶。 “拜见姑母。” “免了,”平阳放下茶,走上前很自然地拉起她手,挽在臂弯上,道:“今天外面暖和,本宫很久没来芙蓉园,你随我在园子里转转。” “好,”遗玉笑道,“那我就陪您走走。” 两人说着话,并肩离了花厅,身后一群侍女跟着,抱着炉子茶蒲。 “我看你气色不是很好,是身子沉累的吗?”平阳问道,出了外面,阳光照射, 能将人的脸色看的一清二楚。 遗玉摸摸肚子,眼光垂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