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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大恩，他日我必定涌泉相报。” 公孙牧仍沉着脸，似乎很不高兴，什么话都没说，连调侃的话也没有。 禛悠悠却是心情大好，热情凑了上前。 “阿牧，要不我们结拜成兄妹吧！我今年十四岁，你应该比我大三四岁吧？” 公孙牧翻了翻白眼，毫不留情拒绝了。 “不要！我家里弟弟meimei多，我才不缺什么meimei！” 第两千三百二十四章 质帝（三十二） 禛悠悠满腔热情被泼了冷水，内心很是失望。 “这样啊——那做朋友，总行吧？” 她殷切盯着他看，美丽大眼睛倒影着他的明朗俊脸。 他动了动嘴，对着这样的眼睛，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我大你足足五岁，就喊我一声‘牧大哥’吧！” 禛悠悠笑了，从善如流：“牧大哥！” 他看着她脸上的笑容，觉得很是碍眼，鼻尖哼了一下，转身大步走出门去。 …… 隔天一早，打扮成农民的拓跋骏跟她施了一礼，跟公孙牧话别后，便驾着驴车匆匆离开了。 禛悠悠想了想，走去厨房找田婶。 “婶子，请问这附近有人卖衣衫吗？” 田婶热情笑了，解释：“牧嫂子，附近都是普通农家，没人卖衣衫。如果你想要，可以让你相公进城买。或是买些布料，让你自个做。” 禛悠悠俏脸微红，知晓这是解释他们一起同行的最好借口，并没拆穿。 “好，那我让他去买。” 公孙牧正在修马车，听了她的话，问：“什么？男装？” 禛悠悠解释：“出门在外，还是穿男装妥当些。” 他点头应好。 那天下午，他买了好些干粮和物事，递给她一个大包袱。 她道谢接过，进屋换了男装走出来。 “阿牧，想不到你买的尺寸刚刚好！瞧，我穿上刚好合适呢！” 公孙牧看着焕然一新，风貌截然不同的俊小伙，一时眯了眼睛。 听了她的话，暗自咕哝：“抱都抱了，还能不知道你的尺寸！” 他俊脸低沉，道：“此处不宜久留。不管你要去哪儿，都得先离开楚国再做安排。” 禛悠悠附和点头，低声：“我的病都好了。我们随时都可以出发。” 公孙牧瞥她一眼，道：“你的脸色还不怎么好。出门在外，难免要风餐露宿。这两天我用一点儿药给你调理一下，然后再出发。” …… 三天后，他们告别田婶，离开了大楚都城。 禛悠悠头戴小帽，白皙俏脸探出车窗，大眼睛好奇看来瞄去。 公孙牧一边驾车，一边解释：“一路往西北走，大概三天就能到禛国。禛国再往北，走个六七天能到晋国南部。当然，路上得没有任何耽搁，路也得好走。” 禛悠悠忍不住问：“阿牧，你好像去过很多地方，对吧？” 虽然他让她喊“牧大哥”，不过她喊“阿牧”习惯了，总是改不过来。 他也没计较这些，答：“五国都去过，不过最熟悉的是晋国和鲁国。” 禛悠悠大眼睛一溜，问：“你是晋国人吧？” “嗯。”他点点头，不过没解释他的具体身世。 禛悠悠也没勉强，问他很多诸侯国的事情。 他有问必答，答得很是详尽。 禛悠悠托着下巴，道：“诸国都还统一用着大周以前的文字，可却都老死不相往来。边境地区也极少通商，百姓都没怎么来往。” 他解释：“边境地区时常战乱，老百姓们都怕战争，即便原先住在边境地区，都先后搬离开。离得远，又怎么可能来往通商。” 第两千三百二十五章 质帝（三十三） 禛悠悠缓缓点头，问：“诸国没来往，可也没限制老百姓来去，以后走商还是有可能的。” 公孙牧很是聪明，一下子猜到她的意图。 “怎么？你想做商人？” 禛悠悠微笑：“有这样的想法，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我还需要时间去实地考察。” 公孙牧听罢很是意外，狐疑盯着她看。 “你再怎么说也是公主出身，竟会想去做什么商人？！” 不管是以前的大周国，还是现在的诸侯混战时期，商人是地位最低的阶层，甚至比劳作田地里的农户还要低。 正因为如此，但凡读过书，懂笔墨的人，都看不起商人，更别提去做商人。 她堂堂一国公主，还是禛国唯一的公主殿下，竟会有如此“轻贱”自己的行为！ 禛悠悠笑了，道：“做商人有什么不好吗？工人凭手艺赚钱，农户靠耕田赚钱，商户靠买卖获利赚钱，不都是赚钱，何来贵贱的区别？相反，我敢断定商户赚得比他们多。贵贱根本就不该以职业论。” 公孙牧微微扬眉，对她的一番见解觉得很是新奇。 “所以，这是你敢去做商人的原因？” 禛悠悠哈哈笑了，道：“不是敢不敢的问题，是我不在乎所谓的贵贱。其实很多人只看到权势，却不明白金钱偶尔比权更重要。” 公孙牧似懂非懂，将马车停在路旁，让马歇一歇，转身拿过水袋，喝了一大口。 “有权才能有钱，不是吗？芸芸读书人，不都是希望能有朝一日平步青云，从此权力傍身，金钱满贯。” 禛悠悠翻开包袱，拿出干粮，递给他一块。 “错了，有钱也能有权。在这个世上，没有钱万万不能。你看小老百姓们吧，他们没权没势，可他们只要有钱，就能过得富足安逸。” 公孙牧接过，狐疑瞥她一眼，半嘲弄开口：“说得好像挺有理的！” 禛悠悠鼻尖轻哼，自信开口：“你不相信没关系，等我以后证明给你看！” 他瞧着她洋洋自得的模样，低头宠溺轻笑，自顾自吃起来。 …… 公孙牧熟谙各地路线，又会驾马车，总能找到合适的地方落脚，一路上把她照顾得很是周到。 禛悠悠本是娇生惯养的公主殿下，受不住车马长期颠簸。因为他照料得很好，所以她很快适应下来。 不过，人算不如天算。春天多雨水，两人走到禛国不久，便遇到了连日大雨。 雨水一多，路泥泞很不好走。 公孙牧身上湿漉漉的，仍坚持往北走。 马车里的禛悠悠皱眉，提议道：“阿牧，要不咱们找个小镇歇一歇，等雨停了再继续赶路吧。” 公孙牧大手潇洒一抹，将脸上的雨水尽数擦去。 “再往前走一个时辰，便是禛国有名的梧桐城。那城比较大，地方也繁荣，找个好点儿的客栈，我们再歇下。” 禛悠悠闻言，心里暖暖的。 出门在外，环境根本无法好。可他仍不时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