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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什么记性?” 韫玉俊脸微红,解释:“我自小看书极快,能一目十行,过目不忘。” 山悠愣了,抬头望一下星空。 “老天爷还是挺公平的……” 第两千二百十四章 衰帝(二十一) 岁月匆匆,很快过了一年。 在这一年多里,山悠和韫玉的进步都很不错。 山悠不仅有了武功基础,身子壮实一些,人也拔高许多。 不过,明韫玉进步比她更大,轻轻一跃便能去到半山腰,掌风随意一挥,大块大块的石头就能翻动。 他本比山悠高半个头,一年多后,竟整整高出了一个头。 普陀山的山水养人,山悠肌肤白皙,带着健康的红润,模样愈发好看起来。 不过,说起好看,那简直差了明韫玉十万八千里远! 他身材拔高挺拔,肩宽腰狭,长腿笔直,五官精致完美如刀雕,气质优雅贵气,偶尔来往客人瞧见,一个个都惊诧他是神仙下凡尘。 不仅客人被迷,就连普陀村里的大小姑娘,一个个都总爱往山悠家门口凑,殷切送这儿送哪儿,无非就是想见多韫玉一眼。 村里的姑娘看惯了大俊男,眼界高了,可把这一带的媒婆给折腾惨了! “狗蛋,你家那个韫玉十五岁了,可以捣鼓亲事了!附近几个村的姑娘,一个个等得心焦极了!” “俺要给他说媒!” “俺也要!” 山悠看着快烂的客栈门槛,苦笑:“诸位大婶三姑六婆,你们就不能消停几天吗?再这样搞下去,客栈生意都做不了了!” “你家那个韫玉一天不娶亲,姑娘们一个个翘首等着不肯嫁,俺们的生意也做不下去啊!” “就是就是!俺们不容易啊!” 山悠摇头笑了,道:“你们每隔几天就来问一回,我那兄弟脸皮又薄,每次都被你们问得脸红耳燥,他更不容易!” 她说完,连忙给老腊叔打了一个眼色。 老腊叔点头,溜进厨房去了。 片刻后,大肥婆挺着大肚子,扛了一把大菜刀,粗声大喝奔出来。 “哪个不长眼的sao娘们,竟敢来肖想俺们韫玉!告诉你们!他可是俺家山花先相中的!” 大肥婆的气势跟她手里的菜刀一样大,媒婆们吓坏了,不敢得罪她,暗自骂骂咧咧,灰溜溜跑了。 山悠松了一口气,拍了拍大肥婆的肩膀。 “婶,又辛苦你一回啊!” 大肥婆嘿嘿笑了,问:“掌柜的,韫玉他究竟啥时候要娶亲啊?俺家山花也快十四了。” 额?! 山悠额头黑线三大条,呵呵笑道:“他说他还不想娶啊,媒婆隔三差五来,大伙儿不都听得耳朵起茧子了吗?” 大肥婆抓住她的胳膊,问:“那你呢?你小子也十五了,可以成亲了。俺家山花配你,咋样啊?” “不咋样!”山悠吓坏了,道:“我不到二十岁,绝不谈儿女私情!” 大肥婆翻了翻白眼,扛着菜刀回厨房去了。 …… 今天是明韫玉的生辰,山悠特意叮嘱厨房的大肥婆,给他做了一大桌的饭菜。 不过,等到傍晚时分,韫玉一直没下山。 “奇怪了!平常都是申时左右便下来,这都傍晚了,怎么还没回来?” 客栈里没有客人,闻着香喷喷的饭菜,二愣子和老腊叔不停咽口水。 “掌柜的,要不我上山去找找韫玉吧!” 第两千二百十五章 衰帝(二十二) 山悠将袖子放下,道:“我骑马上去找吧,这样快些。” 她将马牵出来,利索翻身上马,哒哒上山了。 径直到了两人常常练功的山腰处,却并没看到熟悉的身影。 “韫玉!阿玉!”她扬声喊着。 不料,任何回音也没有。 她策马上山,来到普陀寺的门口。 一个小沙弥正在扫落叶,抬头道:“韫玉施主跟平时一般,晌午过后便下山了。” 山悠闻言皱眉,心里担心得很,调转马头,往山下冲! “韫玉!阿玉!” 她一边策马,一边左右张望。 直到她快到山脚的时候,发现山道另一侧突然多了好些碎石,纷纷扬扬,草地上,小树上都有。 山悠每天一早都跟韫玉上山,对山道各处都非常熟悉,早上尚没看到如此情景,一下子引起她的疑惑,从马上跳下。 “阿玉!阿玉!”她一边找,一边喊。 夜幕开始降临,山风很大,她找得心焦不已。 忽然,前方山石上一大块干涸的鲜红血迹印入眼帘! 山悠吓坏了! 她有种直觉——这便是韫玉的血迹! 那家伙虽然三天两头受伤,不过多数都是小磕小碰,从没流过如此多的血…… “韫玉!阿玉!阿玉!” 她疯狂乱找一通,在暗沉的山上,乱奔乱跳,一边吆喝喊着。 “别吵了。”一道幽幽的嗓音传入她的耳朵。 山悠一愣,转而巡看四周:“谁?!” 这个人的嗓音明显不是韫玉温润清朗的声音。 “你是在找这个小子吗?他还没死呢!哭丧一般嚷嚷,吵死人了!”嗓音沉厚,像似一个老者的嗓音,明显是功法传音过来的。 山悠左看右看,隐约看到前方密林深处,似乎有一抹淡淡的亮光。 她心里担心韫玉,连害怕都忘了,一把冲上前去了。 只见那抹光是从一个狭小黑黝黝洞口透出来,洞很小,只能容一人走进。 “你……是谁?!阿玉呢?他怎么样了?” 好半晌后,没人回答。 山悠一心挂念同伴,顾不得其他,钻进洞里去。 洞口小,可走了十几步后,突然豁然开朗大了许多。 洞明显是人为凿出来的,洞壁上方装着几颗闪光的珠子,她看到的光,便是那些珠子散发出来的。 她大步往里头走,不久后看到一个白发长长,白须长长的老者,歪坐在一石凳上。 他的对面是一张石床,躺着一个正昏睡的人——就是韫玉! 山悠打量老人一眼,往韫玉扑了过去。 “阿玉……你怎么了?” 韫玉脸色惨白如纸,气息微淡,貌似受了极重的伤。 山悠打量完,又喊了几声,不料韫玉一点儿反应也没有。 “老头儿!你对他做了什么?!” 老者瘦巴巴,一双昏黄眼睛圆瞪,轻哼:“你这小娃,胆子倒是挺大的!真是应了那句话,初生牛犊不怕虎。这些年我修身养性,脾气也没那么冲了。要是在一百多年前,你早就被我一掌劈死了!” 山悠虽然在穷山僻野中长大,不过在客栈多年,见过各种各样形形色色的人,不会被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