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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孩子……只要你没事……我什么都可以不要……” 平生第一次,他哭得像一个孩子。 此时此刻,他不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帝王,只是一个深爱妻子的男子,一个害怕失去挚爱的男人。 尉迟悠眼里闪过泪光,手挣扎他的大手,伸出为他擦泪。 他热泪满脸,再次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重重亲了亲。 “你要撑住……你会没事的……” 接着,他瞥过头去,坚定开口:“保大人!一定要保大人!” 一旁的薛掌柜和尉迟夫人都悄悄擦泪,劝道:“还不到最后时刻,不要放弃。” 尉迟悠见他紧张不已,强忍着痛低声:“我……饿了,你喂我喝粥。” 穆景天脑海混乱一片,本能点了点头,接过秋月递上来的小米粥,一口一口喂她喝。 尉迟悠一边吃,一边抬头看他。 她狼狈不已,可他比自己还要狼狈。 此时的他,俊朗的脸苍白不已,满是泪水,额头冷汗点点。他的眸中藏着nongnong的怯意,紧紧盯着她看,仿佛害怕她会消失一般。 她轻轻笑了,眼角偷偷滑下一滴泪。 她爱的这个男人,其实也深爱着自己。 这一路走来,她和他之间的种种波折和坎坷,身份差距性格傲娇彼此折磨聚少离多……唯有对彼此的爱意一直都在,从没变过。 他舍不得自己,自己又何尝舍得他! 他似乎感觉到她的想法,放下汤匙,为她温柔擦去泪水。 “别怕,有我。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尉迟悠泪水不断,他不停帮她擦着泪水,温柔跟她说着话,低声安抚着她,自己眼眶中的泪水,却滴答往下掉落…… 天亮了,她仍痛着难受着,他握住她的手,给她有力的支撑,说话鼓励她。 晌午时分,她痛晕了过去,稳婆上前将她掐醒。 “快生出来了!快用力!” 第八百二十六章 “断袖”齐王(一百零三) 尉迟悠脸色惨白,咬了咬牙关,拼足全身力道,狠狠用力! “出来了!第一个出来了!” 听到这个惊喜的声音,她松懈下来,再次晕了过去。 穆景天给她擦汗,轻拍她的脸颊,唤道:“悠!悠!你好厉害!听,你快听!我们的孩子在哭了!” 也许是母子天性,她隐约中听到孩子的哭声,竟缓缓醒了过来。 稳婆不停按着她的肚皮,喊道:“再用力!快!第二个可能会被闷到!你们快帮忙往下滑!快!” 尉迟悠痛得不行,歇斯底里的时候,有软实的东西塞进她的嘴里,她本能狠狠咬下,只听到耳旁有人喊她:“用力!用力!” 后来,她又晕了,彻底昏迷了。 “孩子闷到了!脸色都青紫了!” 尉迟夫人惊呼:“快!轻轻摸索小身板!悠儿生下来的时候,整张脸都成紫色的,又是拍又是摸,她很快就活过来!” 一会儿后,一道响亮的啼哭声响起——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一个个泪光闪烁,仿若虚脱一般,脸上却都带着大大的笑容。 穆景天的两只手指,早被她咬得鲜血淋漓,可他笑了,眼里泪光点点。 尉迟悠昏昏沉沉睡着,听到耳旁有人跟她温柔说着话,帮她擦拭身子,喂她吃喝东西。 她很想醒,不过身子实在太疲倦,再次陷入黑暗中。 …… “二郡……我还是叫你世子吧,叫了十来年,都叫习惯了,我改口总是改不过来啊!你说你怎么又昏睡了呢?你快醒来吧!快醒!” “当初我们被人追杀,你掉下山崖都死不了,现在生两个孩子而已,你就又晕又睡——都三天三夜了!你这不是存心让大家都担心吗?” “哎呦喂!我的世子爷!我的祖宗啊!你赶紧醒吧!你瞧你把人家齐王陛下折腾成什么样了!又瘦又苍白又憔悴!你行行好,别再吓人了,好不?” “偷偷说一句,在你还是世子爷的时候,他就对你好得不得了。起初我还以为你跟他……跟那个八王爷都是一般的,可又总觉得不太一样。那时我不敢说什么,其实我心里总偷偷以为——你们是断袖。” “可不止我一个人这么想哦!就连外头守门的侍卫也都暗自这般想。还好你不是男的,不然齐王陛下可能变断袖。” 这时,一道低低的嗓音响起:“错了,他本来就是断袖的。” 床边的招福一把扭过头来,清秀俊美的脸满是惊喜,转而擦着泪水笑了。 尉迟悠得意扯开嘴角:“我是‘男’的时候,他早就不可自拔爱上我了。所以,他是断袖的——压根就没错。” …… 几天后,一个喜庆的大消息传入郾城王宫——王后娘娘平安生下两个小皇子,母子均安。 云太后激动不已,传信给穆景天后,亲自乘车辇南下看望小孙子。 当她看到那个让儿子牵肠挂肚的北冰国女子时,她愣住了。难怪儿子对这个女人如此钟情有加,原来她竟跟那个尉迟质子很是相像。 穆景天微笑搂着尉迟悠,介绍道:“母后,她便是儿臣挚爱的王后——沐悠悠。” 云太后刚想要开口—— 尉迟悠示意一旁的奶娘,将孩子抱了过去。 云太后抱着可爱的小孙子,笑得合不拢嘴,话也忘了说了。 第八百二十七章 “断袖”齐王(一百零四) 很快地,尉迟悠坐完了月子。 穆景天则是担心她身体还没完全恢复,让她再休养多十天。 “郾城那边的奏折每隔两天送一次过来,又有太傅和宰相帮忙,不必担心政务会耽搁。” 他一边微笑解释,一边勺着燕窝给她喝。 尉迟悠懒洋洋趴在棉被上,点了点头:“我无所谓哦!这边清清静静,回郾城估计又得开始忙碌,能偷闲多几天,那再好不过!” 穆景天宠溺睨她一眼,将碗放下,拉扶她起身。 “走,我陪你去外头走一走消食。” 她血气还没完全恢复,身子总懒懒的。刚走了几步,便依偎抱着他的胳膊,大半的身子都挂在他身上。 穆景天宠溺笑了,大手搂住她的肩膀,两人漫步在花园中。 “悠,又快过年了。等你恢复好,我们一家便赶回王宫过年,可好?” 尉迟悠一听到“过年”两个字,禁不住瘪瘪嘴。 “还记得去年除夕,我一个人冷冷清清吃团圆饭——” “我知道。”他歉意低声:“那晚我也吃不下,心里想你想得快发狂,匆匆放下筷子,拔了马车就往你那儿奔。” 他心疼亲了亲她的嫩白耳垂,柔声:“那晚雪花纷飞,路上到处都是积雪,马车甚至进不了山。我隐约听见箫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