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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然是动弹不得,浑身软绵只能任由宫女搀扶着,脚下深一脚浅一脚的前行,脑海中尽是她与玄歌无数缠绵的过往。至此……她也不能相信,那样天地失色的玄歌已然消失在这世间。而她这样一个命不过二八的病秧子却可以安康百年,与他人欢爱生子? 冉子晚认命的由宫女搭上鲜红的盖头,直到走到花期面前也不曾躲闪,抗拒。更没有只言片语,指甲狠狠的扣紧rou中,鲜红色的血液杂糅进玉玦的花纹,她却丝毫感觉不到十指间的痛意。她只是狠狠攥着玄歌留下的那半块玉玦。 东洲的仪仗队前,东洲身披红色蟒袍立于人前。清风之下,越发显得玉树临风,王者之气尊崇。见冉子晚脚步有些虚浮,花期上前扶住,凤目之间尽是忧心:“可是……哪里不适?” 隔着鲜红的盖头,冉子晚侧目深深地看向花期。心底翻起无数的惊涛骇浪,如果这个人……是玄歌。可是如何……他还能是玄歌? 见冉子晚并无多言,花期并未继续追问。只是温柔的牵扶着冉子晚的手臂,缓步走向轿辇。 “上轿……”一声高和之后,冉子晚一语不发的坐进了轿辇。失魂落魄之间,仿佛这天下……都与己无关!远嫁东洲也好,困守南暖殿也好,之于此时的冉子晚竟然觉得无半分差别。轿辇内,冉子晚无力的靠着车壁,低低呢喃道:“活着……只是如此活着,也是你乐见的么?” “起轿……”又是一声高和,轿辇便摇摇晃晃地被抬了起来。轿辇外淅淅沥沥的下起了细雨,伴着秋意的寒凉,竟叫人的心底越发的冷意不休。 “海王且慢……”云叟不知何时飘身而落,身后跟着孤月皓月二人。 “原来是云山云叟,久仰!”花期凤眸微眯,语气淡漠。 “老朽不敢!”云叟站定后,对着冉子晚的轿辇微微屈身:“子晚郡主……少主说让孤月和皓月陪您一同前往东洲!” 冉子晚并未出声,却也不曾拒绝。早在先前,她便知道玄歌的安排。云叟提到玄歌,冉子晚手心里捏攥着的玉玦上又滴落几滴鲜红。冉子晚在轿辇内不置一词,只是失神的望着手里的玉玦:“决……也!” “东洲花期感念太后成全,多谢云山鼎力!就此告辞!”花期凤目微微眯起,对着懿德宫正殿的大门拱了拱手。对着云叟微微颔首之后,便转身看向轿辇,心口幽幽一叹。(。) 第367章 福薄命浅 “东洲花期感念太后成全,多谢云山鼎力!就此告辞!”花期凤目微微眯起,对着懿德宫正殿的大门拱了拱手。对着云叟微微颔首之后,便转身看向轿辇,心口幽幽一叹。 “起……”这是迎亲仪仗出宫门后最后的唱和。 …… …… 看着冉子晚出家的轿辇越走越远,懿德宫的大殿内传出一声深深的叹息。悉数的几个宫女进进出出的打扫着庭院,太皇太后老眼幽深地望着远处渐行渐远的东洲迎亲仪仗。 “太后……您该尽早膳了!”昔掌事身后跟着几个宫女,手里托着托盘。各种汤食,糕点一应俱全:“秋意渐浓,今儿……老奴特意给您备下了暖身子的羊乳羹。” “哀家记得这羊乳羹还是那一年朝阳在梨落阁时,常常做给哀家的汤羹。那丫头手巧心敏,在哀家身边的那段时日真算得上是哀家这一生中不可多得的天伦之乐了。”太皇太后起身打开羊乳羹的盖子,又放下:“子晚那丫头七分像她的母妃,哀家本也舍不得如此待她!可奈何人心不由己,只能认命了!” “太后当年待朝阳郡主甚厚,老奴都是看在眼中的。这么多年了,若不是您派人打点,也许这端郡王府早就换了天了。您就是菩萨心肠,老奴最是知道。”昔掌事命宫女将桌子上的吃食一应摆好,便都让她们退了出去,而自己亲自侍候太皇太后饮食:“但愿子晚这孩子别像她母亲那般福薄命浅……” “虽然……远嫁东洲不是晚儿的本意,可放眼这天下……终究只有海王花期可护她周全。”太皇太后抿了抿嘴边的汤渍,对着昔掌事摆了摆手,并再未过多的进食:“虽然雍王世子……终究似抵不过这个天下的!” “雍王世子已经回北域多时,听闻已然以北域七殿下的身份取代了北域的国储之位。如今正是他春风得意之时,而北域王一直觊觎天下一统。也许正如您老人家所说,之于风倾……这天下还是重过一个女子的!”昔掌事顺着太皇太后的话低声道。 “之于天下,一个女子又算的什么!从来男人的世界里,我们女人不过是慰藉他们征服之欲的玩物罢了!”太皇太后的语气不由得加重了几分,连带着声音都跟着颤抖着:“曾经他说……等他得了皇位,便只拥我一人在怀。所以我背弃云山祖训,跟着他私奔至天.朝。结果云山于我难容,废弃我云山大小姐的身份……没了云山的助力,他待我便不再如从前。只是碍于悠悠众口,又因为害得我生不出子嗣。这才封赐我为皇后,哈哈……后来,这里便成了我的冷宫。年复一年看着新人进出,看着他与其他女人生儿育女。而哀家……一世孤独,不得天伦!这就是男人……他们看重的只有这个天下!” “太后莫要动气,再苦的日子您也熬过去了。如今您贵为太后,这天下在无人能那般待您……”昔掌事服侍太皇太后几十年,过往的事她比旁人更加清楚。 “所以哀家说,女人还是要靠自己!晚儿那孩子早晚要明白这个道理,而在这之前花期才是能真心待她的人。”太皇太后结果昔掌事拿过来的茶盏,浅浅的品了一口:“东洲联姻天.朝,而北域缔盟西凉国。如今这局势,也只有东洲能抗拒北域的倾轧。否则……晚儿终究是难以保身的。” “可惜云山从不涉及天下纷争,不然玄小王爷……不不不……不然云起少主定然能护子晚小姐周全。从前玄小王爷待子晚郡主如命似宝,若是……”昔掌事的话还未说完,便听见太皇太后的怒喝之音。 “从前他只是玄歌,而如今……玄歌已经死了!他如今……只是云起,云山少主云起而已!”太皇太后震怒,若不是云山族主有命,让玄歌做回云起。否则她绝不会允许玄歌为了救一个女人而心甘情愿地开启流云封禁,心甘情愿的任由真气外流,最终由得封禁反噬!在太皇太后的心底,玄歌是她的心头rou。而做回了云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