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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就是!”绛红立即点头如捣蒜,一双朦胧的美目灼灼地盯住了庄勤,只等他表态。 庄勤却摇了摇头,道:“男子汉大丈夫,就更是要顶天立地,方可为心仪的女子撑起一片天。还不急。” 绛红失望,皱眉道:“你心里可还是有她?” 庄勤一愣,只看着绛红,沉默不语。 旁观者清。庄勤不解释,只以为绛红会信他。虽然二人相识,就是因为他满腔爱慕,雕刻了一枚精细木钗,却被那在佛前结缘的富家小姐嫌弃拒绝,卿本佳人,佛前善良,竟也只是尘世蝉蛾,心灰之下贱价卖与了琉璃阁。小掌柜的本是不收,正是绛红看出那支钗虽然质料只是平常不值钱的木材,上头的雕工却了得,更是含着一份千金难买的深情。不只收了那只钗,更有意结交庄勤,拉拢他做她店里的匠人。 结交之后,一个赏识生爱慕,一个敬仰生情谊。怪只怪庄勤被那富家小姐嫌弃在先,心里头已经多了本不在意对自己清贫的自卑。虽明知绛红也对他有意,他却要跟绛红打赌。是他自己要求,要那只木钗摆在最偏僻的角落,若还是有人慧眼识英,买去了,他才肯做她店里的匠人。但还不够,如今钗已卖出,他应承了做她店里的匠人,还要等真正大放异彩,功成名就,他才会正式与她表白。 绛红精明如斯,身在情网中却也误会了,怨道:“你果然心中还有她。” 第二十八章 一醉智商忧(四) 绛红一仰头又喝了一杯酒,却又笑道,“没关系,我等你。” 不管怎么说,虽然二人此时有误解,想来结局也会是好的。她和梁生心中祝福二人,也不必再多言。 就是梁生看着她,琉璃色的瞳孔有些复杂。若说身份,他与她也就像是庄勤和绛红,他忽生自卑,本也是不在意功名利禄的,却也怕了配不上她。他劝庄勤,又何不是自比了一番。庄勤如此,他看着她,那眼里的爱慕更是隐晦了几分,怎么藏都藏不住,但却再不敢那般炽热。还不急吧。就算乘着酒兴,他都不敢问,只在心中希冀着,他愿意为了她自强,她可也愿等他? 她却是不察,转头看向了窗外,忽然一个激灵站了起来,嚷道:“什么时辰了?” 正巧小厮又推门而入添酒来,答她道:“回这位小姐,现在是申时了。” “啊呀!说好了梨子和梅子来这里找我们的。我们却坐在这二楼的厢房,怕是她们找不见。我刚刚好像看到她俩从大门出去,你们继续喝着,我下去叫了她们两个就回来。”说着,她便大步向外走去。 梁生本是要跟着,但却被庄勤拉住,绛红劝酒。庄勤的手劲也是大,他不能对庄勤动武,一时竟没能挣脱,二人热情,他也只好饮了那一杯。再回头,她已经没了人影。 “别担心啦,我看珍儿meimei酒量也是极好的,瞧瞧她那步子哪见摇晃。你就别担心啦,只是去楼下叫了两个丫鬟就回,能生出什么事来。”绛红继续劝酒,暧昧道,“趁着珍儿meimei不在,你倒是快给我说说,你们两个究竟……” 她急匆匆跑出了墨香楼,寻着先头看见那两个像是梨子和梅子身影离开的方向追去。不过百步真让她追上了,但二人一回头,却是她认错了。 “啊,不好意思,我认错人了。”她歪了歪头,嘴里多少有些酒气。 那两个女孩儿嘴上说着不介意,却是怕她醉酒纠缠,很快就跑不见了人影。 她有些郁闷,此时吹了外头的风,才觉头脑也是有些迟钝,不敢乱走,摇晃着回了墨香楼。到了前台,她也是急着问了一番,前台掌柜的却说不曾有两个如她说述样貌的年轻女子来寻过他们。她叮嘱了一番,说若有这样的女孩来寻,便领她们去二楼他们的厢房。 那掌柜的恭敬道:“知了。” 得了掌柜的应承,她迟钝的脑子里也记着提醒过梨子和梅子,若是在墨香楼寻不到他们,她俩也可以自行先回府。她安下心来,便摇晃着步子,往二楼回去。 这通往二楼的楼梯只是二十余阶,她却忽然觉得好长好长,实际是她身形越发不稳,上两步还要退一步。最后她扶着扶手,好不容易也是靠着自己硬撑上了二楼,落到平地却更觉天旋地转。 好在这二楼也是一马平川,一条笔直的走廊,左右各有包间。她记得他们的包间在最后,脸上得意一笑,摇晃着,往最后走去。中间她自个儿转了几个圈她都不知道。只觉得越发飘然,整个身心都愉快了起来,走路就好像在飞,自己都故意多转了几圈。前头几间包厢门口也有小厮候着,但见她如此,也都是头低低装作看不见。 她一路觉得自己好像轻盈若蝴蝶地飘到了走廊最后,不断旋转着一个不小心“砰”地撞上了那门扉。门口不见那小厮候着,只见包厢门关着,可能那小厮又去给他们添酒了吧? 她抬头一看,确定是到走廊最后了,却也再分不出左右,也不叩门,直接一掌推开,然后也不看清门里是何情形,就大笑着进去了,“我回来啦!”偏偏她还记着知道回头再把房门关上。 然后,她记着自己的位置是在右手边,脑子实在眩晕,几步就赶忙坐了上去,坐牢固了总算稳住了一些身形,才道,“不好意思,我看错了,那两个不是梨子和梅子,呵呵。” 一抬头,她却忽然一愣,自个儿对面和左手边的庄大哥和梁生怎么都不见了?而她右手边坐的又哪里是绛红,变成了……变成了…… “咦?是你……你……怎么来了我们包间?绛红jiejie、庄大哥和梁……梁哥哥呢?”她一只手臂直直地伸到了他的鼻尖,指着他奇怪问道。 四公子的脸色别提多难看了,尤其是被她指着鼻尖,还从来没有人敢指着他鼻尖这么跟他说话! “这是我的包间,你走错了。”奈何看出她酒醉,他一手压下了她指着他鼻尖的手臂,也是出奇好脾气地解释道。 “我叫珍儿。”她一双黑珍珠突然灼灼地盯住了他的黑眸,特别认真地自我介绍道。 珍儿,他知道。之前在琉璃阁他也是后知后觉,自己怎么就有意打探了她的身份。从那突然冒出来的梁生嘴里头得知了她的名姓,他一转头匆匆离开了琉璃阁,却已经铭记于心。没想到,她竟然就是大将军那个坊间流传痴傻的大小姐,陈珍儿。本来她若真是痴傻,也就跟他无关了。但他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