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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神通透不再痴傻。 然而,她不傻了,便无法再如从前般天真。 “你这次还是留在府中照看她,但也不用过于干涉了。刚刚,她做的很好。”大将军吩咐着梁生,脸上又浮现出了一丝笑意,里头透着些自豪。 梁生却还在回味着大将军之前的某句话。梁生仔细地看了看大将军的表情。在大将军的眼底深处,他看出了一丝无奈与犹豫。 梁生的心口顿时觉得有些闷,慢了一拍,才苦笑着答道:“她本就不依赖我,就是我想多干涉也插不上手。” “她刚恢复神智,从前的许多事都不记得。此时就如同做了一场长达十年的梦,梦醒了,对一切,怕是对我也陌生得很。又是一下子懂得了有人要害她,资质再聪颖,有信心保护自己,心中也是要怕的,自然不敢轻易依赖任何人。她暂时还不敢依赖你,你呢?你想不想让她依赖……”大将军说到这里突然顿住了,改口道,“罢了。皇上还在宫中等我,我这便入宫去。有些事,现在我也是没个头绪,往后再说吧。” 大将军说完便推门匆匆离去。 梁生在原地迟迟站了片刻,心中的闷疼感还在,仔细去想却成了茫然。 刚刚大将军说他对珍儿的情分如同亲meimei,本应也确实如此。但大将军如此说,却似乎是在提醒他。 珍儿突然好转不再痴傻,那么,她幼时的婚约便不是再轻易可作废。即使大将军有心,这婚约也不是大将军一个人说废就能废。那婚约不废,那么他等到珍儿及笄后带她远走高飞的事情就不能作数了。看刚刚大将军表情,这事儿倒是也还没提到明面上来,还有转圜的余地。毕竟,即使珍儿不再痴傻,就她这个多年痴傻滋补过盛补出来的身材样貌,还有她因为痴傻,到了如今年即及笄却琴棋书画样样皆空的内涵,也是难登大雅之堂的。 然而,一想到还有一半可能,是即使珍儿如此,这婚约对面也要作数,梁生的心里顿时又生生地闷疼起来。 梁生一惊,即使未曾近过女色,但也是猛然发现自己似乎对珍儿,对着这般样貌的珍儿比起单纯的兄妹之情多出了一些。什么时候开始的? 是从前几日不再痴傻的珍儿故作亲近俏生生唤了他一声“梁哥哥”?还是更早之前就…… 仔细想来,眼前完美地勾画出了珍儿的身影。他顿时笑出了声。她那个样貌,在亲近的人眼里才觉可爱,也只有在亲近的人眼里才觉可爱。就是那天他乍看珍儿觉得妩媚,现在想来也只觉得好笑。 他梁生不是什么大人物,但长相也算俊朗翩翩。往日里这将军府中对他明里暗里示好的娇俏丫鬟也是大有人在。平心而论,那些丫鬟真是比珍儿好看许多,但他也不曾多看她们一眼。 许是从大将军有意,他也有心,不如就将珍儿许了给他那一天开始吧。当时他不喜也不恶,却是从那一天开始走了心,已经把珍儿这个傻meimei当成了有朝一日自己的媳妇。 梁生自认通透,很快想通。男人嘛。原本说好了是他的,突然之间出了变数,可能又不是他的了。这心里憋闷,只不过是单纯的不甘心罢了。 摇了摇头,梁生离开了书房。 现在这事儿还说不准,他也不宜多想。反正在大将军这次离府这段期间,他还是待珍儿如meimei一般。大将军最后没能问完的话,他已经有了决定。不管珍儿依不依赖他,他都要尽力护她周全就是了。 不是他想要珍儿拿他当做未来夫君般依赖。就是珍儿把他当做兄长,也是可以这么依赖他。 他不想看到她太逞强。即使,她今日表现得这般厉害、坚强,很可以自己照顾好自己,还能为房中的丫鬟撑腰。不愧是大将军的女儿,自有种巾帼不让须眉之感。不怪大将军见了她这一面心中自豪。他心中也喜欢。但她到底是个女儿家,他和大将军的呵护之心不会因为她自强就稍减。 至于心中依然隐隐有着不踏实感和憋闷,梁生刻意忽视。他暗自不断强调,珍儿忘记他这个兄长真是不应该。就这么一直忘记可不行。他得让珍儿尽快忆起,在这将军府中,除了大将军是她的亲爹爹,他这个兄长她也可以依赖。 就只是,他待她如亲meimei,她可以依赖他如亲兄长。 第二十三章 睡饱心情好 第二日。 她昨儿晚饭果然没醒。因为提前吩咐过,所以也没人来打扰她。她这一觉从下午就沉沉睡去,天还没大亮也是睡得格外饱足便自然醒了。 这个时候醒来,只觉得外头静寂非常。别人都还睡着,倒是有些早起的鸟儿已经脆叫着离巢。那脆生生的短促鸣叫倒是让她听着嘴角不自觉含笑,心里欢喜。 成年的鸟儿很快飞远了。巢中却还有一些雏鸟,似乎原本贪睡,但父母既然已经飞走去给它们找吃的,它们半梦半醒间也是急急地就开始“叽叽喳”吵着肚子饿。雏鸟声弱,她听着不觉烦,反而更是觉得可爱。 她动了动身子,只觉得浑身酥麻,这一觉真的是睡得舒服极了。她一边就仰躺着伸着懒腰,一边再仔细去听。昨儿夜里似乎下了场小雨,早上露重,偶尔屋檐下或者是树梢会滴落一滴露水,“滴答”落到地面或者是泥土中,或强或弱,或远或近,仿佛奏响了一曲大自然最美妙的乐章。 她没有急着起床,虽然昨儿晚饭没吃,这时一醒来便觉得肚子有些饿,但就算她立即翻身起来,这个时候也没东西吃不是。她就这么百无聊赖地睁眼躺在床上,什么都不想,只享受着外面那大自然赋予的美妙音乐。 不知不觉,外头渐渐多了人声的嘈杂。很远,但是这府中百余人,一个个醒来,大自然的声音立即被盖过。她嘴角一直不自觉的笑容也随之平淡了下去。 这时,她听到院子中梨子和梅子已经精神奕奕地招呼着哈欠连连的葡萄和榴莲开始门里门外地洒扫。 她一翻身坐了起来,眉眼一动,突然跑到衣箱里随便抓了件看起来最普通但却是最宽松透气的衣服套上。然后,她脸也没洗,头发随便用支簪子一挽,撸起了袖子,便推开了房门。 “大小姐,您醒啦。”梨子和梅子听到房门的响动,立即回头灿烂地笑着向她请安,下一刻却双双一愣。 她大步冲着较近的梅子而来,二话不说就夺过了梅子手中的扫帚。梅子是在清扫院中的落叶,她便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