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04
了起来,往事记忆的痛苦和自身的挫败让她怒火中烧,眼泪在双眼里打着转儿:“我告诉你,你没有资格问我当年的事情!” 常芸身子一颤:“沐儿。” 韩灵流下泪来:“这些年,我待你如何,你也总该清楚……可是,你从未对我敞开过心扉,从未告诉过我你为何总是郁郁寡欢……你不说,我便不问,我以为你总有一天会告诉我,可是我等来的却是晋升比试的那一天,你在台上杀了人,如何便是不明不白地一走了之。可笑的是,我甚至不知道你为什么杀了那个人,也不知道你去了哪里,你甚至连一句告别都没有给我!” “苏丑问我,你去了哪里,我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我明明是你最好的朋友啊,我一直这么认为的啊,可是为什么我却成了最可笑的那个人?你告诉我啊?” 常芸沉声道:“我很抱歉。我当时……一心复仇,没有考虑到你。” “……呵,是,你是应该感到抱歉。以前,不论我做什么,只要想着有芸儿jiejie在,就会觉得安心。你走之后,我担心了两年,怨了两年,后来家里出事,不管多痛,我就只有一个人,就只有一个人……我再愚笨啊,这几年我也想明白了。你那个时候只想着复仇,其他的都不在意。所谓友情,也只是我一厢情愿罢了。所以……就算再次遇见,我也不会和你相认;所以,你也没有资格再问我过去的事情。” 韩灵别过脸去,泪干了,在脸上留下蜿蜒的痕迹。 常芸沉默良久,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我这次来,是来跟你告别的。” 她的声音低沉,有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韩灵一动不动。 “王家女杀死了我的父亲,那些年,我除了复仇,没有想别的。上次不告而别是我的错,所以这次来……特意向你告别。” 她顿了顿,“祝蓉,会照顾好你。你以后,保重。” 说完,她转身欲走。 不祥的预感如同烈火灼原一般冒了出来,韩灵脱口而出:“你要去哪里?去做什么?” 常芸摇头不语。 韩灵大急。那种熟悉的可怕感觉又来了,那是见到嬷嬷时出现的一种浓烈的不祥预感,那是即将失去生命里重要东西的先觉痛苦,让她伸出右手,就想要来抓常芸的胳膊:“你把话说清楚!” 常芸回眸,看向那双通红的眼睛。终究是不忍,她答道:“去找王家。” 王家?! 韩灵有一瞬间的失神,还有一种本能的愤怒,但很快就被巨大的担忧给淹没了:“你去找王家做什么?你、你不要为了我而……” 巨大的打击让她的脸毫无血色,她如同暴风雨中的浮萍,颤抖着,绝望着。 常芸伸出手,轻轻抚上韩灵的头:“我知道,你跟在王晴柔身后,一定是你察觉了什么线索,所以忍辱负重,只为了查明当年的真相。你的苦我明白,王家一日不除,一日就……” “不!” 韩灵突然大叫,指甲狠狠地嵌入了常芸的rou里,“我是恨王家,我恨不得他们全家几百口人为我家人陪葬,可是我不要你为了我去对抗他们!你就这样,就这样平平安安地就好了,我们俩互不相识就好了,就当陌生人就好了,你不需要为了我而……而……” 眼泪大滴大滴地落了下来,打湿了被褥。 “我早就放弃了,早就放弃了啊……我对抗不了王家,我没有办法将他们绳之以法……所以,你也放弃好吗,你不需要这样帮我,我不想,我不想欠你这么多啊……” 韩灵哭得难以自抑,她死死地抓着常芸的胳膊,害怕一个不小心,她就再也见不到这个人了。 常芸失笑,但笑着笑着,她就觉得心脏吃疼:“傻沐儿,我不是为了……” 可韩灵没有让她说下去: “你知道吗,你不需要为了我这样的,我,我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人……你还记得我以前跟你说,我身为余家嫡女,为什么要跋山涉水,去到偏僻的清云镇吗?我当时告诉你,是因为我父亲找来一名习断的巫女,为我算了一次人生……我没告诉你的是……那个巫女说,我一生坎坷,多难多舛,只有去到清云镇里,遇见那个贵人,才能救我,救整个余家……” 第一百九十六章 好好活着 以为一辈子都不会说的,以为到死都会掩埋住的,可是巨大的痛苦和无法承受的矛盾心理,让韩灵再也无法隐瞒了。顶点 更新最快 “……所以,我才是最坏的那个人啊!我是故意接近你的,我也是故意对你好的,我用我驯养的黑赤鸟来暗中保护你,还为你提供你想要的一切……说什么想让你见见我的家人,其实我的家人更想见你啊,想见见这个所谓的贵人,到底是什么样子……我这样的人,这样有心机的人,这样丑陋的人,你又何苦为了我,去跟王家对抗呢!你知不知道,你会死的,你真的会死的……” 常芸会死的这个想法,在三年前晋升比试那天,她在人群里看见那么多王家人追杀常芸的时候,就在脑海里冒出来了。那个时候,比起失去贵人从此命运不顺的恐慌,她发现自己更害怕的,却是再也见不到这个人了。 那是只要一想起就会心脏抽疼的痛苦。 后来,家里出事,她怨过常芸,觉得她抛弃了自己,所以她的家族才会出了事。但是这样的想法却在多个午夜梦回中被她自己否认她发现她的内心深处,有对命运不公的怨,也有对拥有这样想法的自己的羞愧,但就是没有对常芸的恨。 她没有办法恨常芸。 她苦笑原来,她就是这么矛盾而无用的一个人啊! 内心的苦楚让她全身抖如筛糠,死死抓着常芸胳膊的手指也泛起了灰白。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抬起头来直视常芸的眼睛,妄图最后的坦白和恳求换来常芸的回心转意,可是 她的手指却被常芸一根一根地掰开了。 她眼睁睁地看到,眼前女子的双目变得幽深,浓如深潭,但很快又恢复如常。一丝苦意和无奈爬上了她愈发成熟的面容,薄唇轻启,落下一句叹息。 “……所以,又怎样呢?” 她不是没有觉得蹊跷过。 余成峰对自己探究的目光,还有余家小辈莫名的热情,让她疑惑,但她却不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