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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吗,很多时候我都在想,要是就这样死去就好了,就这样魂飞魄散,永世不能轮回就好了……这样,至少我的女儿不会因为我而受到痛苦……可是那个王家,那个王家,竟然用了这么恶毒的法子来折磨我,让我的神识永远不灭!我在君宁的体内一天,她就痛苦一天!他们这一招‘一石二鸟’玩得好啊!玩得真的是好啊!” 唐婉之癫狂地大叫,双眼赤红,半张脸上血rou簌簌地往下掉,露出里面森森的白骨。 “所以,我只能想尽一切办法冲破君宁的rou身,只有这样,才能保全我的君宁……就算我在冲破只之时魂飞魄散,也好过君宁这一日日又一日因为我受尽折磨!” “呵,”常芸冷笑一声,“王家。” 她对王家想出这样的法子,毫不意外。 能教出王知琳那样的子女的,还能是什么讲道理的人家吗? 唐婉之没有忽略常芸脸上的寒意。她转过头,仔仔细细地打量常芸一眼:“你是蓝带巫女?” “不然呢?”常芸看看自己身上的巫服。 唐婉之脸上划过一丝失望,但很快就被狠决所替代:“得,蓝带就蓝带吧。那你是习断、习通,还是习测?” 常芸摇头:“我习医。” “习医?”唐婉之挑起眉毛,“你不学其他巫术?” 常芸点点头,也不解释。 唐婉之的眼里划过一丝惊异,这才觉着常芸这人有点意思。咬咬牙,她道:“成峰请你来,而你也愿意接这个硬茬,证明你是想从中得到什么好处的。这样说来,我找你帮忙,你也一定会帮我。” 常芸皱眉:“你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你还不懂吗?”唐婉之瞥她一眼,“帮我把我的魂魄弄出来。” 此话刚落,常芸便感觉到包裹住自己身子的寒气忽地消散一空。然后,她眼皮一抖,睁开了双眼。 幻境消失了。 她愣愣地看着上方。 “芸儿jiejie!”余沐儿的声音似从天边传来。 常芸偏过头,这才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而床边,守着通红了双眼的余沐儿。 “沐儿。”常芸笑笑,坐了起来,就想下床来。 “别动,你先躺着!”余沐儿连忙伸手制止。 就在这个时候,余成峰和余桃也来了。余成峰几个箭步来到常芸面前,声音透着一丝焦急:“常姑娘,你的身体……” 常芸摇头:“我身体无碍,只是……” 她说着,抬眼看向面前站着的几人。余沐儿的脸上满是对她的担忧,至于余成峰和余桃的脸上,却显然是另外的一种表情了。 常芸不说话,余成峰心中渐渐起了疑惑。他扫了身旁站着的几个老妇一眼,这些奴仆立马会意,毕恭毕敬地退了下去。 但常芸仍未说话。 “桃儿,沐儿,你们也下去吧。”余成峰继续说道。 余桃点头,拉着担忧地看向常芸的余沐儿出了房。整间屋子里,就只剩下常芸和余成峰二人。 常芸下床,落座在椅上。 “伯父,您也坐。”常芸淡然一笑。 余成峰看了她一眼,坐在了常芸的对面。 “伯父,我就实话跟您说了,君宁的病我已经有了眉目,只是现在还不能告知与您。您若想君宁好起来,就让我在您这里小住几日,之后,我便会给您一个交代。” 常芸开门见山,语气不卑不亢,让余成峰的眼睛慢慢眯了起来。 这少女的意思很明显,她必然是在刚刚那黑雾入体之后,看见或者听见了什么。 尽管之前有所料想,他却仍没想到,这个少女竟真的会有所发现。 他心中泛起了一股庆幸,还有一丝的期待。 “好,我依你。”他沉声答道。 常芸看向余成峰。 这个男人,热烈而深沉地爱着自己的亡妻。如果他知道自己的亡妻仍然还“活着”,会是怎样的神情呢? 常芸想象不出。 她从小没有母亲。 常知行也从未提过她的母亲。 她对男女之情毫无概念,也无渴求,更不会知道,所谓的男女之情,到底会有何种的力量。 她点点头,这事,就算是谈妥了。 第一百三十一章 老天不负我 常芸托余家的人向巫学院告了假,就此在余家住下。 对此,余沐儿感到有些困惑。她常常来到常芸的房中,询问常芸这般做的缘由,但常芸只是笑笑,缄口不答。 除了余沐儿,来找常芸的还有余桃。 余桃对常芸的态度是微妙的。她曾因为余沐儿对常芸信任依赖,而对常芸亲切相待;却又因为常芸一次次地拒绝余成峰的相邀,对她心生怨恨;而到现在……她却对常芸有了一种难以名状的探究心理。 她对这个深受父亲看重的少女,实在是好奇得紧。 终于,常芸无奈地看着桌上的滋补药材、绫罗绸缎,叹道:“你想问什么就问吧,何必这么大费周章。” 这几日余桃没事就来看她,带来好些补品,说是上次常芸被那黑雾惊着了,要给常芸好好补补身子。 尽管她尽量做得不那么殷勤,却还是被常芸看出了端倪。 余桃笑笑,没有因为常芸不甚客气的语气而生气:“常姑娘眼力果然不俗。” 常芸没理会,继续问道:“你想问什么?” 余桃也不兜圈子了,直接回道:“我想问,常姑娘那日为君宁看病,到底发生了什么。” 在她看来,常芸要求小住几日的原因只有两个可能,一是她的确有了什么发现,二是她为了见得王家撒了谎! 父亲说得不错,人不可貌相,她的确不该因为常芸只是一个蓝带巫女而瞧不起她;但就算这样,她也实在很难相信,祖母都无法辨认的病因,常芸却在第一次开身的时候就有了关键的发现…… 常芸摇头:“你是沐儿的家姐,我也尊你一声‘jiejie’。你现在问这些毫无意义,等过几日有了结果,你便会知晓。” 常芸这般说,非但没有打消余桃心里的疑虑,反而加深了她的怀疑。她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