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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般,薄茧不再,纤细娇嫩,甚至散发出莹莹微光; 然后是伸长四肢,想要伸个懒腰,却听闻到筋骨一阵“噼里啪啦”之响,从未有过的舒爽感觉席卷全身; 最后是慢慢地站了起来,常芸目光如炬,直直望向山洞外的夜空朗朗。 无论是风轻轻拂过草地发出的沙沙声,还是动物夜行捕猎的脚步声,或者是远处小溪的静谧潺潺声,都一一落入耳中。深呼吸一口,空气里的清爽之息倏地窜进肺里,让她畅快地快要呻吟出声。 她无比清晰地感觉到,现在的自己虽然还是自己,却已然不是自己! 这到底是梦,还是现实? 低头轻笑一声,她摇摇头,缓步走出山洞,却意外地见到了在洞口蜷着湿透的身子、紧闭着双眼瑟瑟发抖的余沐儿。 常芸暗叹一声。 伸手拂过额头,少女的体温果然有些烫手。常芸皱眉,长臂捞起,脚下轻点,便如惊鸿般消失在天边。 …… 一路疾驰,很快就到了寝室。四下里漆黑一片,众巫童都已进入沉沉的梦乡。常芸放慢脚步,缓缓来到余沐儿的铺位,轻轻将她放下,仔细地掖上了被角。 余沐儿烧得厉害,常芸凝思想了一会儿,出门打来清水,开始用棉布巾一下下地为她擦拭着额头。 “夜、夜叉娘娘?”忽的,黑暗里响起一声怯弱的呼唤。 常芸回头看去,见到的却是一个虎头虎脑的少女,曾巧巧。在她的手上,还拿着一把明晃晃的长剑。 曾巧巧被常芸这样看着,不知怎的,就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自从常芸和王晴柔去往三极的方阵里后,她总觉得自己有些孤单,连晚上睡觉都不安了起来。 于是,她偷偷地跑出去练剑,没想到天公不作美下起了雨。刚跑回来,就瞧见了常芸。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她挪着步子走近,有些担忧地看着床上煞白着小脸的余沐儿。 常芸看了她一眼,轻声道:“没事,你去睡觉吧。” “我可以……”曾巧巧鼓起勇气地抬起头来,想要也出一份薄力,没曾想话刚滚到嘴边,便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了。 这……还是夜叉娘娘吗? 第五十八章 绝不再哭 身形没错,五官也没错,可是总觉得有哪里不一样了。她的心中有一种隐隐的感觉,夜叉娘娘……好像从夜叉变成了观音,晋级了! 常芸皱眉:“你看什么?” 曾巧巧回过神来,呵呵笑着:“你好看。” 常芸眉头皱得更深了:“明日还要训练,早些歇息吧。” 说罢,再不看她一眼,低头继续细细地为余沐儿擦拭起来。 她如此冷淡模样,看在曾巧巧眼里,却显然是另外一回事了。夜叉娘娘这是在关心自己?她心中乐开了花,蹦蹦跳跳地回到自己床铺睡觉去了。 一夜好眠。 翌日一早,常芸在探过余沐儿体温之后,来到了后山之上。 不管是登云梯,还是体内的灵力涌动,她都需要再确认一遍。 此时的她孤身置于一片空旷之境上,举目望去,暴雨洗刷过的天空格外的澄澈美好,清风拂过,撩起她万千发丝。 她心头涌上两种同样强烈的感受。一种是惧怕,一种是期盼。 她惧怕昨天的一切不过是一场黄粱美梦;而她期盼,梦想终于照进现实,生根发芽。 “起。” 在心中默默念着,她只轻轻调动体内的灵力,便感觉天上似有神明在召唤自己一般,整具身体悠然而起——终于,当她自如地在林间飞舞、与万物共呼吸的时候,她才真真切切地意识到,自己终于是突破成功了。 一时间,过往的种种呼啸而来,让她突然眼底酸胀,似有液体要奔腾而来。 她想起常知行跪伏在那个女人面前,像受惊的动物一般瑟瑟发抖;她也记起自己惨白的脸上,被那喷薄而出的血液溅射满满;她更看见,自己曾跪在常知行的坟头前,对天起誓,此生绝不再哭。 可纵使这样……她的眼眶却还是湿润了。 小时候,她的课业得了老师的表扬,总是会飞奔回家中,扑进爹爹的怀里。爹爹你看你看,芸儿是最厉害的。那个时候她总是笑着那样说道。 可是小小的她又哪里懂得,这世界上还有一种东西比自己的努力还要厉害。 厉害不知多少倍。 那是权力。 是她受其所害,却注定要一生追求的东西。 成巫,并不算什么。 她要是的是成大巫,为大人,无人来侵,无人来犯;保全自己,也保全她所在乎的人。 这是只要一想到就会浑身战栗的信念。 所以,她绝不会再做懦弱的弱者。 所以,她此生绝不再哭。 * 段凤君得知那个消息的时候,正躺在凉椅上悠悠地吃着葡萄。 葡萄一颗颗晶莹剔透,甘甜可口,她吃得美滋滋心甜甜,一双细长的眼睛像猫一样眯起来,陷进白面团似的rou里。 她扫过面前低头站着的老妇,将她战战兢兢的神色尽收眼底。心中鄙夷,她语气也冷了几分:“都这么大岁数人了,还这么不稳重。你倒说说,这大晚上的,你这么慌慌张张地前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个事情?” 听到她这般说话,老妇身上颤抖得更加厉害了。她不禁开始怀疑,这话她一说出口,自己的小命就将不久矣。 颓然地认命,她嗫嚅地说道:“是院长大人下的紧急通知,请你明日参加新晋巫女的授带仪式。” “哦?”果然如老妇所料,段凤君闻言顿时就坐不住了。出了新晋巫女这种大事,她这个教授体术三级的老师怎么不知情? “你没听错?”她神情古怪地问道。 “没、没听错……”老妇苦着脸说道。她倒宁愿自己是听错了。 “那院长大人有没有说新晋巫女是谁?” “她说明日就知道了……”老妇的冷汗已经滴了下来。 出乎她意料的是,段凤君只是挥挥手让她退下,其他半点责罚也无。待她走后,段凤君皱着眉头,只觉得此事十分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