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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察,片刻之间便从自己的脑海里提取出了一些片段,加以钻研归类,纸张上不一会儿就密密麻麻了起来。 “哟,小jiejie这么努力!” 一只rou乎乎的小手伸了过来,一把就从常芸膝上夺过了纸张。 “唔,我看看,人参、三棱、大黄、大枣、马宝、三七、山姜、天麻……”牧之摇头晃脑地读起来,神色间蛮是好奇,“咦,你这里写错了!” 她恨铁不成钢地将纸凑到常芸面前:“看看,是娑罗子,不是沙罗子!”说着,她从地上拾起一根树枝,歪歪扭扭地在地上写下一个“娑”字。 常芸一看,果然如此。 “你懂医?”她皱眉问道。 “我有什么不懂的?”牧之大大咧咧地在她身旁坐下,也不顾及泥土弄脏了她簇新的粉色小衣裳。 “那这是什么?”常芸问道。 “你说娑罗子啊,一种和胃止痛的药材而已。”牧之轻描淡写地说道。 常芸默默记下。 “那这些又是什么?”她指指纸上的陌生名称,继续发问。 “欸欸!你是不是该尊我一声老师啦?”牧之叫起来。话虽如此,她还是逐一解答,神色间只有得意,却不曾无耐。 常芸偏着头,神色专注。 牧之微微抬起眼来,看常芸如此模样,心中微叹一声,敛了神色:“好了好了,今日就讲到这里吧,说得本小姐累死了……不过,你们老师让你们写这个干嘛?” 常芸眼前闪过易秉谦一手执杖、傲视众人的样子,冷然道:“他自有他的打算。” 牧之好奇起来:“那你们上课还做了什么?” 常芸瞥她一眼,回道:“看病。” “看病?”牧之兴致更浓了,“快说说,黑雾变成了啥?” 常芸皱眉——这妮子懂得确实还不少。她想起那缭绕黑雾幻化成那少女的模样……别人认不出,她可认得出那是谁。 “人。”她慢慢地说道。 “人?”牧之猛地睁大了双眸,蓦地哈哈地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鼓掌,神情间满是张扬。 好不容易笑够了,她才神秘兮兮地凑过来,低声说道:“小jiejie你知道么,你们的容依院长多年前才入学的时候……也被这样看病了一回。” “哦?”常芸皱眉。 “你说好不好笑,那个时候她的黑雾显出的,也是个人!还是个少女!” 少女? 常芸讶异。 容依院长她只见过两面,一次是在暮云巫女的授带仪式之上,一次是在灵会之上。那个总是温言细语的女人……也患过心疾? “那少女是谁?”常芸问道。 “这我可不能告诉你!”像是料到她会这样发问似的,牧之飞快地回答,还调皮地眨巴了几下眼睛。 常芸颔首,没再多问。 两人刚才还略显热络的气氛就渐渐冷了下来。 “啪嗒!” 突然,一个什么东西掉在了牧之的头上。 牧之摇摇头,那东西掉在了她肩上。 她定眼看去—— “啊啊啊!” 她猛地僵直了身子,发出惊心动魄的尖叫! 而那被她抖到肩膀上的东西——那个小小的绿绿的还蠕来动去的毛毛虫——还心安理得地趴在她的肩头。 “救我!救我!”灿若星辰的眼睛里立马蓄起了泪意,她求助般地抓住了常芸的胳膊,像是抓住了汹涌大海中的一截浮木。 常芸被她的尖叫刺得心烦,轻弹手指,那毛毛虫瞬间消失在天边。 牧之如释重负,刚大大舒了一口气,转而又呜咽了起来。 “呜……好可怕……” 常芸无奈。 孩子就是孩子。 “已经不见了。”常芸僵着嗓子说道。 “呜……可它爬过我的头,还有肩膀……” “……回去好生洗洗。” “呜……还是好可怕,好恶心……” 常芸忍不了,伸出手猛地扣在牧之的头上,重重地揉了两下。 “不怕。”她硬邦邦地吐出。 牧之一愣,原本还在小声啜泣的她止住了呜咽,偷偷抬起头来。从她的角度看去,还可以见到常芸优美弧线的下颚,还有绷紧了的嘴唇。 她眼底一下子黯淡了下去。 “小jiejie……”她哑着嗓子唤了一声。 常芸看过来。 “以后……你要是在这个巫学院待不下去的话……如果那样的话……我是说如果……你就,跟我走吧……” 待不下去? 常芸皱起了眉头。 “哎呀!我就那么一说!”牧之被常芸的眼神盯得受不住,立马跳了起来。 “我我我我走了!” 她风一样地跑远了。 常芸看着她的背影,难得地弯了一下唇,重新拿起纸张,看了起来。 头上,明月正圆。 * 钱丁走在夜色中,抬头望月,只见一轮圆月悬在当空,月光好似比平素更冷。 他是同福酒楼的小二。近来得益于一年一次的巫学院入学仪式,酒楼生意好了许多,掌柜脸笑开花的同时,也把他累得腰酸背痛,深夜才慢悠悠地往回家的方向走去。 希望明天的生意没这么热闹了……也让他好好地歇一歇…… 他叹口气,摇摇头,只道这是不着边际的幻想。 就算生意没那么好了,他也要端茶倒水,擦桌揽客,怎么可能有歇息的时间? “咣!” 突然,街边一户人家木门猛地从里打开,一个干瘦的人踉跄着跌了出来。 那是一个看上去花甲年纪的老头。 “鬼……鬼啊……” 他的喉咙里滚出模糊不清的声音。 钱丁心中一惊。他本就心地善良,家有老父,此刻见到这一幕,就想上去察看情况。 可是,他还没走到那老头身边,趴在地上的老头突然爬了过来,伸出双手,死死地箍住了他的双腿。 “鬼……鬼……”老头破烂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