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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手因为达西的紧张冰冷冰冷的,还带着汗水的微潮,熟悉的触感激得伊丽莎白一颤,她的膝盖撞到沙发边的茶几,玻璃瓶滚到地下摔了个米分碎。 那是安妮的药水瓶。 第47章 人生赢家 安妮百无聊赖地看着倒霉的布朗医生为自己配置新的药水。 据她亲爱的表兄说,原本的那瓶止咳药水已经被不慎打翻了。 安妮偷偷打眼看过去,伊丽莎白和达西隔着宾格莱兄妹落座,一个假装看书若无其事,一个低头刺绣兴致不高,然而精明的安妮小姐已经从伊丽莎白微红的脸颊上读出了全本那么长的言情。 她就说嘛,达西先生去了那么久,都够他从止咳药水里研究出可口可乐的配方了。要说有什么令他驻足的理由,自然只有伊丽莎白了。 男女主角刚才在楼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安妮好奇得不得了。 其实达西尝到了报应的滋味,他以给安妮拿药做幌子上楼来和伊丽莎白独处谈话,等他真正鼓足勇气将要放出大招的时候,安妮的药水瓶竟然就应声滚落而碎,一下子打破了旖旎的气氛。不但伊丽莎白飞快地挣脱了他的手,就连达西自己也忘了到底要说什么。 倾诉衷肠讲究一气呵成,达西半途被打断,再也凝聚不出像样的勇气了。 伊丽莎白反应奇快:“感谢您扶我一把,达西先生,要不然我就要摔倒了。” “乐意为您效劳。”达西被吊在半空不上不下,事不过三,他告诉自己。 “药瓶摔碎了可怎么办?”伊丽莎白问达西:“您说了安妮小姐药不能停。” 自己说的谎跪着也要接完,达西深吸一口气,摇铃叫仆人上来打扫:“我这就去找凯瑟琳姨妈,问问她有没有多准备几瓶药水,伊丽莎白小姐,希望下次我们再有机会说话的时候,身边没有那么多易碎的瓶瓶罐罐。” 瓶子表示自己是无辜的。 达西话里有说不尽的沮丧,伊丽莎白只觉得他的无奈里有一种孩子气的可爱。 男人就是长不大的孩子,在英国绅士发际线越来越高之前,伊丽莎白真想摸摸他卷曲的黑色发丝,不过这可能要留待他好不容易成功求婚之后。 “我休息够了,这就下楼去。”伊丽莎白便同达西分开,两人若无其事地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只有倒霉的布朗医生被拉去背锅,按照达西先生的吩咐重新调配德·包尔小姐的止咳药水。 “真是毛手毛脚的孩子,达西,”凯瑟琳姨妈自然是不怎么样高兴的:“从你十一岁以后,我就不记得你犯过这种错误。我这么大年纪了,手也不见得抖成这样。” 达西知道姨妈也就是嘴上说说,所以并不生气,还耐心极好地劝说道:“我让布朗医生看看配方,药水自然是越新鲜越好。” 虽然觉得自家惯常请的医生靠谱,但这位年轻的医生时常出入摄政王宫廷里,贵为座上宾,凯瑟琳姨妈是相当服气的。自己年纪渐渐大了,总要和医生处好关系。 哪怕是为了以防哪天不测呢? 凯瑟琳姨妈却不知道布朗医生是给摄政王看男科的,就连达西和宾格莱也只是知道这方面有些忌讳,却不清楚详情。 凯瑟琳姨妈便采纳了达西的建议。 布朗医生是个人精,在讨好权贵这件事情上很有两下子,又不像柯林斯那样露骨而引人尴尬。安妮喝到覆盆子味道的药水时相当惊讶,就冲这点,就足以使得这位年轻的医生行走在伦敦了。 毕竟这时候所谓的医术细究起来简直贻笑大方,但他能让人愿意吃药,便是大成功了。 “安妮,你不是小孩子了,”达西皱眉:“喝药也要讲求适量,少喝点。” 好吧,没病也不能瞎吃药,虽然是咳嗽药水。 卢卡斯爵士夫妇正打算告辞,他们的其他儿女年纪都不大,两人前来尼日斐花园之后,全靠夏绿蒂年纪最大的meimei照顾家里。眼下夏绿蒂没了生命危险,卢卡斯夫人探病之后就打算回家。虽然无情了点,但夫妇二人的确分身乏术,他们千恩万谢了达西,并且表示会按照布朗医生所说,每天都按时来探病,一周以后就接夏绿蒂回家。 作为独生女,安妮小姐表示自己很幸运,然后她问伊丽莎白要不要留下来待一晚,也好方便照顾夏绿蒂,毕竟卢卡斯小姐清醒过来之后,要见的不是自己的亲人,反而是伊丽莎白。 达西也看了过来。 韦翰也看了过来。 伊丽莎白婉拒了,但她表示自己会赶早过来探望病人。 能助的攻都助了,安妮小姐表示完全就是仁至义尽了。 韦翰洋洋得意地和伊丽莎白一起告辞。 达西站在窗帘的缝隙之后,看到伊丽莎白和韦翰在原野的小径上分手,一个往浪搏恩的方向,一个则回去麦里屯,达西心中卸下一块大石头,这才回去休息不提。 躺了一会儿辗转反侧无法入睡,他只好爬起来挑灯夜战给乔治安娜写信,告诉她将要介绍一位聪慧可爱的小姐给她认识,如果达西先生运气够好,信上的内容就不是给乔治安娜找了一位新朋友,而是介绍一位新的家人了。 一脚刚刚踏进家门,伊丽莎白就被班纳特夫人扯住了一起坐在沙发上,她一脸八卦的兴奋:“卢卡斯小姐究竟怎么了?要说这个夏绿蒂·卢卡斯,从生下来就是个四平八稳的人精,我就说她太精了,又长得不好看,这才嫁不出去。要我说,不管一个姑娘漂不漂亮,但她不能太有头脑,至少也要表现出没有头脑的样子,哪能把精明放在脸上呢?” 班纳特先生看看她:“我反倒觉得班纳特太太一脸的精明。” “那是因为我已经成了妇人和母亲,”班纳特太太表示不服气:“否则哪怕我们每年有两千镑的收入,也不会省下哪怕一丁点儿。我们要养马车,养一群仆人,天哪,我们还有五个女儿,好在玛丽已经嫁出去了。” 玛丽自豪地清了清嗓子。 简和伊丽莎白对视一眼,她柔柔地笑了。 她恢复了正常,也放下了那些心魔,真的只当那些不堪的过往就是噩梦。 伊丽莎白虽然可以帮她解围,但是她能解决的只是旁人的看法。最紧要的是简自己能够放过自己,伊丽莎白最差的打算就是让简去和嘉丁纳夫妇待上一段时间,眼下来看这倒完全不必了。 否则还要让人怀疑简是追着宾格莱先生去了伦敦,不如从此就陌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