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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园厨房里那几个老师傅搞起了不同锅底的调试,当然,一切涉辣的她都很理智地没碰。 一群人调试了四五日,最终确定了她想要的那几种锅底配方。 林诗音把自己读书时的丰富吃货经验全贡献了出来,让他们弄出了以鱼虾为底的海鲜锅,以花椒茱萸为底的辣锅,还有以各种野生菌为底的养生锅等等;顺便还把虾滑鱼滑这种模式一并教了,令各位师傅惊叹不已,大呼表姑娘真是食中高手。 见她搞得这么风风火火充满干劲,祥叔也没再拦。 不过他很在意:“表姑娘,那这专做暖锅的店,要叫什么?” 林诗音差点想说海底捞,还好克制住了。 只是她也实在不擅长取名,纠结到最后,干脆只取那个“捞”字来当店名,还一本正经:“吃暖锅本来就是用笊篱捞里头烫的东西,简单易懂,就叫这个了。” 祥叔点头:“是不错。” 转头他就帮忙张罗整理店面和开张的事了,至于店中掌柜和小二,对李家来说也是很好解决的问题。 然而在他准备去定制牌匾的时候,林诗音却把他拦住了。 “店名那个‘捞’,咱们直接去请诸葛神侯来题。”林诗音说。 “这……会不会太麻烦他?” 林诗音摇摇头,笑了。 她知道诸葛神侯一定会答应的,毕竟赚了钱可是有三成要归神侯府。 这种双赢的好事,他根本没道理不答应。 在这样紧锣密鼓的筹备中,‘捞’最终定下了二月初一开业。 深谙营销好处的林诗音甚至在上元节之前就放出了消息,说这家暖锅店是诸葛神侯亲自题的字,还没开业,就把名字先炒热了,京中大街小巷一时议论纷纷。 第16章 零壹伍 上元是个大节,对京城普通百姓来说,可能比过年时还要热闹。 毕竟除夕之夜,大部分都是待在家中与家人团聚,而团聚了半个月后,再浓厚的思念都该诉完了,自然开始想着出门瞧瞧街上的热闹。 林诗音从前读史书时就好奇过汴梁夜市究竟是何种模样,现在总算是有机会亲自瞧一瞧了,当然不会放过。 所以上元这一日傍晚,她匆匆吃了小半碗汤团儿之后,就非常兴奋地出门去了。 之前她听丫鬟们说夜市上有许多好吃的,为此还特地留了一半肚子,准备去尝尝那据说比李园的几个师傅做得更好吃的周记葱泼兔。 这个冬天实在太冷,腊月里一场雪断断续续地下到正月初八才真正停下放晴,只是化雪比下雪更冻人,林诗音本来就怕冷,这下都恨不得把自己直接裹成球了。 但上元夜毕竟要出门逛夜市,林诗音犹豫之下,还是换了一身稍微轻便些的衣服。 结果这一出门林诗音就后悔了,因为外面的风比她想象中还大,到了闹市刚一下车她就先抖了抖。 冷血注意到她越皱越紧的眉头和绷住的肩膀,不动声色地落后半步,帮她把挡去了大半北风。 夜市如她所想一般人声鼎沸,处处张灯,最热闹的地方甚至亮堂得宛如白昼,而她最感兴趣的小吃摊子也鳞次栉比地一家挤一家,飘出的香味混在一起,竟出奇地不难闻。 “周记的葱泼兔——”她一眼看到那个排了许多人的摊子,辨认出那块布满油烟的木牌上写了什么字后,便毫不犹豫地冲了过去。 人来人往间挤得厉害,她又仗着身形娇小闪得迅速,差些叫冷血跟不上。 待两个人一齐挤到队尾时,她感觉自己背上都出了汗,原地跺了跺脚朝队伍最前面张望,语气雀跃:“这么多人,一定很好吃!” 她说话间有热气从嘴边呼出,白茫茫一团,掩在他们之中,遮住她小半张脸,叫他颇有种拿手拨开的冲动,可惜他向来自律,所以最终也只是握了握拳而已:“嗯。” 队伍虽然长,但走得倒是很快,林诗音一边数着出门前特地换的铜钱一边环顾着周围各色花灯,只觉眼睛都快被晃花了。 待她回过神来时,前边已经只剩最后一个。 手上动作飞快的老板也一边给前边那人递上他买的,一边望向了她,朗笑一声道:“您二位要多少?” 他们家的葱泼兔和李园的师傅做的的确不太一样,大概是为方便出来看灯的男男女女们拿在手上,所以切得很小块,再用竹签串起,论根算钱。 林诗音本来也没吃饱,此时近距离闻到它的香气,顿时就忍不住了,直接一下买了四串。 冷血本来还想说这么多你吃不完,结果她付过钱后便不由分说地回头塞了两串给他:“一起吃。” “不——”他下意识推拒。 “尝尝嘛,不好吃再说。”她朝他眨了眨眼。 夜风将她的额发吹得全偏向一处,露出了光洁的额头,而她又恰好在这样灿烂的灯市下站着,眼睛里盈满了光,这一眨之下,有如星星在闪烁,美得叫人根本无法移开目光的同时,自己还浑然不觉,只顾着啃那还冒着热气的兔rou串。 “哎呀烫!”她嘶了一声,忙用手去扇,美食当前,一时间没注意右侧涌过来的人群,直至被撞了才反应过来。 可惜这时已来不及让她调整站姿让开道了,眼看要倒之际,还是冷血果断伸手拉了她一把。 这一拉自然又无可避免地让两人前胸后背相撞,加上他不想让另一手上的兔rou串沾上她衣服,看上去便更像直接将人揽进怀里了。 “小心。”夜市喧哗,他也不得不升高音量同她说话。 林诗音想回头道谢,奈何另一边又有人挤来,只好先顺着人流一同往前走。 一路行至挂满了花灯的汴河边,周围余裕才稍微宽了些,但也正因如此,带着寒意的风从水面上吹过来时才更叫人觉得冷。 林诗音怕手里的葱泼兔被吹凉了不好吃,一到河边就迅速将其啃了个干净,啃毕一回头,只见身后的人手里也只剩下两根光秃秃的签子了,显然也是觉得好吃。 她扑哧一声笑出来:“看来是真的比府中做的好吃,连冷捕头都这么喜欢。” 其实冷血哪里是多喜欢,只是一直站在她身后,人挤人之下,生怕一不小心把她衣衫染上油渍,就连味道都没怎么尝便囫囵吞了下去。 她为了逛灯会而特地换的这身衣服很好看,介于粉和紫之间的颜色,寻常人穿了指不定会显得如何俗气,但在她身上却只剩下了精致与秀丽,此刻在汴河边的花灯映照之下,更是叫所有过路人的目光都忍不住为她停驻。 当是时,北风掠过河面,吹动沿岸大小不一的花灯,也吹动它们在汴河中的倒影,波光粼粼,碎成一片,景致丝毫不输繁星漫天的晴夏夜。 两人站了片刻,就跟着人群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