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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在公主府,四四方方,透过一扇小窗,屏退众人清汤挂面。 凤妩微微闭眼,伸开双手,无风。不对,和凤鸣山不同,以往的风吹起她的如黛青丝,皱了她宽大的袖摆。凤妩闭着眼,抬起纤纤玉手,摸上身前的窗台。静,静的吓人。 嘀嗒嘀嗒 终于落雨了,她算了时辰,情蛊第一次发作,昏迷时间不会过长。 床上微微传来声响,她缓声道“醒了?” 无人答话。可凤妩知道,他醒了。 凤妩意味深长,低垂着眼,指尖来回在这红木上轻划“可还记得,你来我身边几年了?” 静了片刻,他还是答话,也带着回忆“十三已侍奉十五载” “这么久了?”凤妩低喃。“人说老奴性刁,我宠的你越发有主意了。” 他的语气听起来有些嘲讽“十三不敢。公主恩义,十三铭记于心不敢忘怀。” 她笑出声来。 又回头,小脸在月光下更加白净“心口还疼吗” “不疼了。”他挣扎着坐起来,或许是夜色给他壮胆,他也不知道为何,胆子大了起来“公主,十三不要申嫣伺候。” 她赤着脚,走到他身边。低声问他“那你要谁伺候你?” 徐子白道“十三不用任何人伺候。” 她坐在他身边,盯着他的瞳孔,笑的似乎有一丝苦味“你总得成亲生子。” 徐子白再看她的笑脸,一把抓过她的手腕“十三已经和公主成了亲,这孩子也得公主来给十三生。” 他果真中蛊了,这番话,以前他是如何也说不出口的。 凤妩可怜他,她好好的十三,竟被一条虫子害了。心头泛上疼惜,她又问“为什么?” 徐子白一时无言,凤妩盯着他半晌,见他只知道发愣。终究叹了口气,就要下床去。 徐子白又觉得心头微痛,手已经快过脑子,将她扯回来。 凤妩稳稳的落入他的怀里,心跳的有些快…… 徐子白气息不稳,与她对着鼻尖呼吸,再开口是自己都吓一跳的粗哑“因为十三,自小就喜欢公主。” 凤妩还未开口,他的吻便落了下来。那一刻,徐子白才觉得心口好似涌上一股暖意。 这是这许许多多年来,他们两人意识清醒下的第一个吻。徐子白什么也不会,只知道贴着她的唇,凤妩只觉得脸上发热。他并没有下一步动作,凤妩也清醒过来,轻轻把他推开。 她的声音似乎更加柔了“疯了不成?” 他只觉得口渴,凑过去又要亲她。只是凤妩偏头躲过了,一时之间屋子里只听的见雨声。 徐子白极轻的低笑了一声,似乎是在自嘲。他也偏过头去。 凤妩叹了口气,道“你什么也不会,只晓得这么贴着我吗?” 徐子白没明白过来,只是转头来看她。谁料,这一转头凤妩已经贴上他的唇。 她伸出舌尖,在他唇瓣上湿漉漉得舔了一下,笑道“张嘴。” 徐子白依言张开嘴,凤妩的舌才钻进去,徐子白已经大力的拥上她,含着她的舌尖大力的吮吸。 倒是像今早他舔她指尖的样子。 凤妩被他吻的舌根发麻,有些后悔。 他搂着她的腰,紧紧的贴在自己身上,凤妩索性双手攀上他的脖子,一双柔夷在他颈后若有似无的滑过。 见他并没有要结束的意思,凤妩才轻咬了他一口。和他分开,与他靠的极近,笑着看他。 “公主怎么知道?”他一定是在懊恼自己不会吻人。 凤妩狡黠道“我也不是日日看那些沉闷的古书,有时也读些风流之物打发时间。”末了,她点上他的额头“还与我生气不成?” 他抓过她的手,落下轻吻“明日我就将申姑娘送回去。这几日十三是因为生气,才去喝酒。和她若有半点私情,穿肠肚烂。” 她打断他“发这么毒的誓做什么。”又捏了捏他的下巴“申姑娘就留着吧。” 徐子白不悦“为何?” 凤妩语气带着勾人的意味“十三,你知道的。我不可能给你生孩子,若我完不成这大业,我生的孩子还得姓凤,你生的还得姓徐。” 徐子白却难得霸道“那就生两个,我们早早把孩子生了,都让他们去烦。” “没这么容易。”她的指尖滑到他心口,语气里都是心疼“等日后,我不想你怪我。” “公主!” 她收了手“我只应承你,只要你还是我的驸马。我不逼你和那申姑娘,日后若像弘毅叔叔所说,大事已成,你得娶她。” “我不!”他太像个什么都不会考虑的孩子了。 凤妩又抬头吻上他,缠上他的脖子。低声道“别再想了。” 屋外的雨越下越大。凤妩知道,这是情蛊在作祟,徐子白现在没有思考的能力,所以她会替他把一切都安排好。她要他,有这条虫子,没有这条虫子,都有万全的退路…… 屋内的温度越来越高,徐子白已经压住凤妩。随手脱了她的衣服,大手在她肩上抚摸,引的凤妩颤栗。已经意乱情迷,他竟然还分神来问“公主这次,可是心甘情愿?” 她要被气笑了,一口咬上他的脖子,瓮声瓮气“我说不,你要下去吗?” 他眼眸闪了闪,果断道“当然不。” 鱼水之欢,向来是带人以极乐的。 徐子白贪欢,缠着她要了两次,凤妩几乎算是未经人事,实在受不住。最后半求饶半撒娇的推开了他。 此刻已经黎明,屋外的雨依旧在下…… 她起床披上外套。 “公主去哪?”他的嗓音还带着粗哑 “落了一夜的雨,想出去听一听。” 徐子白望着她,想起了从前。 凤妩初初会说话的时候,问题很多。祖母又严厉,只有徐子白对她温柔的不像话,星星月亮她要什么都给她摘来。于是她常缠着他问些问题,后来随着她所学越来越多,也极少像以前一样问他问题,大多时候她心情好了,还会与他说上一些周边趣事。 十四岁过了之后,她便爱上了半夜跑去山头听雨。每回他都跟着,有时候她饮酒狠了,歪头倒在桃花树下,花瓣落了她一身,他便上前将她抱回去。有时候她迷迷糊糊总爱回头唤他“十三,你在吗?”叫他一起席地而坐一人一口清酒,对着明月也能说到她困。有时候一言不发一人像鬼魅一般飘荡在山间,一壶满酒下去不见丝毫醉意。也不唤他,一个人游遍凤鸣山,天堪亮之时,通常已经脏了一身衣裙,满头草垢。 如此快意潇洒的女子,被拘于这层层深宫,重重繁华。他只能守着,不能带她走。 吱—— 凤妩推开门,门前有条长廊。雨根本落不进来。“起风了。”凤妩喃喃低语,赤脚就要走进院子。 “公主留步”十三从屋内走出来“夜太凉了,回屋好吗?”不知为何,徐子白总有一种她要随着雨夜飘去的感觉。 “不凉。只是这院子小了些,一眼便看到了头。”温柔的声音,带着迷惘与落寞,听的叫人有些恍惚。 凤妩的魂已经被这雨夜勾去,迫不及待想走,垂在脚边的裙摆被风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