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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她跟随父母回家省亲,齐肩的长发被保姆的巧手编成了好看的样式,走起路来总是跳跃在脑后,那个粉色的收尾蝴蝶结也格外扎眼。 南枝镇上的孩子比大人更新奇,大人们脸上挂着笑,心里却不见得乐意收他们带回去的进口零食。 其实吃到嘴里也没什么区别,就是字看不懂。 小孩们则不一样,三两句话一说,就能牵着手说要当好朋友,夏秋话不多,但她每次回家都很开心。 有时候她穿着裙子没法爬高,孩子们也就散了。 她站在树下抬着头使劲看,笑着替他们拾起落到地上的果子,看到样子好看的树叶,也带回去夹在书里。 偶尔也是要闹别扭的,都是半大的孩子,难有不吵架的道理。有人喜欢她的蝴蝶结,她是不送的。 夏母很少给她买东西,她喜欢的也少,但是蝴蝶结她想自己留着。可是偏偏人家小姑娘也只喜欢那一个。 人家吃了瘪也就不再搭理夏秋了,她只好拿出孩子们都喜欢吃的巧克力,从被孤立到成为世界中心。 对那时候的孩子们来说,真不过是一包巧克力的事。 就连闹脾气的蝴蝶结小姑娘也是,忍不住走来和好。 只是夏秋没想到她吃完巧克力会生成另一种气愤,七、八岁的女孩已经懂得什么叫“美丽”和“注意”。 大家围着她,哪怕图的是巧克力,也是出了大风头。 换作被抢风头的蝴蝶结小姑娘,心中自然难以痛快。 只是她有贼心有贼党却没料到事情会严重至此。她将夏秋带去地下仓库,自己却借故绕了出去,顺带锁上了锈迹斑斑的铁门。 以至于夏秋在黑暗里窝在角落哭了一夜,直到第二天蝴蝶结小姑娘带着大人去找到她,并获得了所有人的称赞后,夏秋反倒安静下来。 她静静地问蝴蝶结小姑娘,“你昨天为什么要先走?” 蝴蝶结小姑娘促狭地答:“我以为你先走了。” “那你今天又为什么要回来?” 蝴蝶结小姑娘狡黠一笑:“救你。” 夏秋红了眼,“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 “你该拿蝴蝶结感谢我,谢我救了你的命。” 蝴蝶结小姑娘到底还是得到了心爱的礼物,尽管在她看来,不过是在地下仓库睡了一夜,能有什么事。 却让夏秋自此很害怕空旷且无光的地方,尤其是空气里有腐朽味道的地方,她是真的怕了。 不过其实后文夏秋并不知道,她从来没想过那个蝴蝶结小姑娘得到礼物的心情,应该是开心的吧。 初中在荔湾夏秋收过她的道歉信,夏秋以为的道歉信。 所以她看也没看就撕碎了。 其实她该看看的,因为蝴蝶结小姑娘写的其实是:我以为我得到的你的蝴蝶结会很开心,结果跟我的预想不同,六年过去,蝴蝶结还留在我身边。 不为了提醒我做过的错事,我只是警示自己—— 不是自己的,抢来也用不上。我忘了我没有衣服配。 . “夏秋?!你没事吧!”陈若愚醒了,仓皇看向她。 夏秋从回忆里被惊醒,看着顶上的小窗户摇头。 陈若愚手脚都被绑着,在地上挣了挣,尘嚣四起。 “别挣扎了,省点力气看看抓我们的人怎么说。” 陈若愚红了眼,还死翻身背挨着墙壁,一点一点地挪坐起来,嘴角有血迹,沉着眸子愧疚地看着夏秋。 “对不起,我没想到会……” 夏秋打断,“你是小孩子吗?啊?” 陈若愚在她怒火中烧的眼神里低下了头。 “夏秋。”陈若愚头埋到弓起的腿间,“是我连累你了。” “你知道我没在责怪这件事。” 陈若愚苦笑着开口:“我知道。” “你宁可跟我一起涉险,也不肯原谅我之前的事?” 夏秋看着他,心情复杂,撇开脸去说:“马季来找你寻仇,于公,我们是同学,是一起长大的好朋友,我没办法置你的生死于不顾,何况马季也没要放过我的意思;于私,陈若愚……或许你将来应该叫我一声嫂子。” 陈若愚眼神受伤,低声否认:“八字没一撇。” “随你怎么想,至少我跟知渺彼此认定。” 陈若愚闷得胸口疼,他又一次想起昨晚自己亲哥哥,压在自己心爱女人身上的场景,他接受不了。 他真的接受不了。 夏秋像是了然似的,说:“你不该偷看,更不该这样的。” “我……我第一次看到你的身体。” 夏秋沉着脸问:“所以呢?” 陈若愚老实回答:“老是想起你,满脑子都是你。” “那你不如去看□□!”夏秋厌烦,“我不是属于你的。” 无论陈若愚懂不懂她此刻的心情,夏秋都自顾自地说出来:“若愚,我知道你喜欢我,可是我以为你明白,其实那天辩论赛我就向你暗示过。” “如果我在你不挑明的时候先拒绝,这不是我的性格,但是如果你表白了,我们就无法再做朋友。这也是我的性格,我想你能谅解,我不喜欢纠缠和执念。” 顿了顿,夏秋抹泪,“昨晚的场景让你疯了、傻了、冲动了,那是你潜意识里觉得我是属于你的,或者说,至少不是该属于某一个人的。可是,其实我只是自己的。” “夏秋……我是真的喜欢你,喜欢得要死。”陈若愚也红了眼,“我不是在跟我哥作对,谁来都一样。” 夏秋摇头,“不是,如果是别人,你不会对我无礼。” “我会的、会的!我不懂你们为什么会……” “不为什么呀。”夏秋笑得坦然,“只是喜欢了。” 见陈若愚不说话,夏秋说:“其实没想瞒住你。” “我知道,我哥他这个人cao心,替我考虑不少。” “你知道就好,他不是没犹豫过,不是不顾及你的感受,只是你们看得太复杂。而我跟知渺更乐意顺其自然。” …… 有一搭没一搭,毫无逻辑地聊了一阵。 其实夏秋没多气了,昨天傍晚被他好一顿乱亲后,刚拖出医院后门,就被马季打晕了。 醒来时,就已经是这样了,还算安好。 午后马季才来,进来抬脚就是对着陈若愚胸口踢了一脚,低声咒骂:“你这臭小子命真硬!” “没你硬!”陈若愚不喊疼,抬起头瞪回去。 马季为复仇而来,抓到夏秋完全属于意外,不过他俯身摸了夏秋脸一把,踢开陈若愚,得意地说:“何知渺的女人?要不是我儿子祭日,真想尝尝。” 说完只是坐在他们面前的折叠椅上,刮得水泥地生硬发声,夏秋挪过去扶起陈若愚,沉着嗓子毫不畏惧地说:“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