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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可多男生约我了!” “你敢去——”何知渺手里箍得更紧,“满年纪就拖去领证,看你还敢不敢嫌我老。” 夏秋诡笑一下,“知渺叔叔,我知道的,你不老,一点都不老。” 两人开玩笑的气氛还算好,夏秋心情也随之舒畅了些。 不过一出门夏秋才发现,天色昏暗恍若暮色沉沉。 远处初阳也只能见绯红色的一轮,外圈晕着乳白的薄雾。 夏秋上了去清梨的火车后,在硬座车厢找好自己的位置,背包置于腿上。 她一直伸头往窗外看,何知渺笑着同她挥手。 车还没开动,他人就先转身出了站台。 夏秋从包里掏出手机,指腹停在第一个号码上,低低骂了声:“混蛋。” 清梨市是邻省的城市,地处淮河以南,但气候偏北方。 夏秋小学跟父母去过一次,对当地青郁的茶园印象深刻。 没想到一晃眼的功夫,再踏上清梨的土地,竟就是十年后的光景。 南枝到清梨坐k字打头的火车不过两个小时,夏秋抬手掏了本来看。 夏秋高中读的是理科,课外书涉猎的少,大学读了历史后,才开启另一个新世界。 如同夏秋所想,读史书好比温水缓慢浇在心上—— 润物于无声,就连感情也是一样。 或许大多数的感情,尤其各自特殊的模式。但殊途,总是要同归的。 夏秋想,她爱的那个男人,能在大风大浪中替她撑稳船帆,遥望风起云涌。 可他本身却是极简的,是不多,是不少的刚刚好。 夏秋看得入迷,被汉武帝的一生一世、权谋大梦所吸引,手肘同旁人触碰也没多在意。 感觉邻座旅客的手臂不断向她这边倾靠,夏秋也只是不动声色的往窗边挪了挪。 直到手臂虚势撑在夏秋后背椅上,夏秋才冷着脸说:“不好意思,请你把手拿过去。” 夏秋的声音虽小,但还是引来对座三个人的注意。 邻座男人被看得有些窘迫,快速抽回手时还啪一声打到夏秋的脖颈。 心虚地说:“你一个小姑娘胡说八道什么!” 夏秋睥了他一眼,抱紧手里的背包,“你自己清楚。” “你这个死丫头——” “哗啦”一声桌上的零食全都落地,引来众人围观。 邻座男人突然被拎起,整个反手拧到脑后,挣不开,只得嗷嗷叫疼。 “跟我太太道歉。”这人语气强硬,却引得夏秋发笑。 夏秋站起身,摆摆手道:“知渺,算了吧,我不生气。” 何知渺见夏秋笑意还挂在嘴边,显得有些仓皇,手里却没松开。 “道歉。”何知渺又重复了一次,声音不小,列车员匆匆赶来。 “我道什么歉!我他妈——” 何知渺手上使劲,叫嚣着的男人整个人都随着被拧着的胳膊,反了身。 “好好好,我道歉、道歉就是了。” …… 一团哄闹过后,列车员从中调解,道歉熄了事。 夏秋看着何知渺嘿嘿的笑,娇俏地问他:“你这是尾随我来的?” “尾随。”何知渺酝酿了下这个词,笑说:“尾随你到晚上,然后嘿嘿……” 夏秋白他一眼:“……没个正经。” . 到清梨不过两小时的功夫,吃午饭都嫌早。 何知渺领着夏秋上了车,夏秋只当他趁着换车空隙,出来吸口茶香。 却没想到公交越开越远,路过室外巨型采茶竹篮的雕塑时,夏秋傻了眼。 “这是……去水木茶庄?” 何知渺指了指不远处,“喏,就是那儿。” 夏秋踌躇,“这还赶得及回洛北的动车吗?我是下午一点半的车。” “从你回来,我就没打算让你按时回学校,难得翘课。” 夏秋含笑,“难得翘课你还不让我早点回去?害我啊你!” 何知渺舔了下唇,将她一军,说:“怕你回去被男生约。” 夏秋:“……现学的现卖,你可真无赖!” 水木茶庄建在半山上,老远看过去离自己很近,其实得废上好些脚力。 山下是成片成圃的茶叶地,满眼都是绿意。 薄雾尽散,顶在头上的日光铺在整个山间,枝桠都泛着暖光。 青郁连片,茶叶丛丛,原来除了风吹麦浪的曼妙。 还有茶海含香泛着涟漪,一圈,一层,一浪。 夏秋问背着箩筐下山的老人,“请问您这是什么山?” 老人cao着浓重的清梨口音,答道:“眠山,睡着了的山。” “哦。”夏秋点头,须臾开口:“眠山,寥空,配一泓茶水。真好听。” 何知渺弯了弯嘴角,缓缓说道:“尤其是夏秋,最美。” 夏秋季节的眠山,眠山上的夏秋。 何知渺看在眼里,乐在心里,头一次这么酣畅。 清梨昨夜刚下过雨,上山的栈道不窄,但水迹斑斑,看起来很是难走。 何知渺让夏秋走在前,他伸手在后面护着,生怕她脚打滑。 夏秋走得不慢,沿途欣赏眠山的秀色,除了叫不出名的茶叶外,还有不少植株。 夏秋想,眠山,她定是要再来的。 要在春暖花开的时候来,漫山遍野静静开花的景致,一定很美。 还要随何知渺一起,这样才心安。 上山途中经过洞口,外头立着块石碑,顶上裂了口,周边杂草丛生。 夏秋调皮,跳过去细看。发觉碑上无字,更像块不羁的石头。 “看!这道裂痕像不像华山论剑劈的呀?” 何知渺轻笑,“你平时就爱看这些书呀。” “什么叫这些书啊?”夏秋扁嘴,“我什么都爱看,反正平时也没什么事。” 何知渺揉乱她的头发,又忍不住补刀:“原来你平时没什么事啊。” 笑说:“平时不是经常跟意气风发的男同学出去玩吗?” “切,你再敢提?老年人就是记仇!” 本来是不打算再提,但老年人真的记仇。 何知渺大步跨上前,把夏秋推进黑暗的山洞内。 本想吓唬她,却被她眸子里的渴望看热了眼。 其实洞内很黑,黑得近乎什么都看不清,可何知渺分明觉得炽热。 夏秋想吻他,他全凭气息就能觉察。 何知渺抢了先,黑暗中低头亲了下去,从鼻尖,舔到唇舌。 没有光芒,只剩两个交缠在在一起的年轻身躯,夏秋明显胆子大了很多。 她伸手环住何知渺的脖颈,踮着脚吻他,急促的在他背上游走。 何知渺闷哼一声,压着声音问她:“夏秋,你真的要我么?在这里。” 看不清表情,但夏秋脸上的热一直涌到了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