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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犹豫了一下,看了看李mama红润富态的脸,举起布满茧子的巴掌就朝她脸上盖去。 啪—— 李mama愣住了,梳的整齐的发髻上飘散下来两缕零散的头发,脸上火辣辣的疼,她没想到自己真的会被打,三小姐她,她怎么能如此…… 没由得她多想,第二个巴掌又盖了过来,不一会儿,她的脸颊就红肿起来。 她平日里对其他丫鬟婆子动辄打骂,早遭了人记恨,如今有了打她的机会,又有赏赐,如何能不打个酣畅淋漓? 李mama哪受过这般罪?十几个大耳瓜子下来就受不住了,身子往前倾着要磕头讨饶,材质良好的棉衣在地上蹭的脏乱不堪,眼泪鼻涕也跟着下来了,阮宁见势喊停。 “脱不脱?” 李mama又犹豫了一下,后面的婆子捏着她的力道重了些,马上解了里面的棉衣。 啪嗒—— 一个锦囊从她的衣服里掉出来,声音清脆,红玉立马上前捡起来,送到阮宁面前。 阮宁拿着打量了一番,锦囊绣法精致,同她学的有些差别,想来是江南的绣法无误了。又解开锦囊,里面足足有二十两银子。 第55章 1管三抚摸服务器找客服君呦2放弃盗文网投奔作者大大的怀抱前脚刚死了儿子,后脚就打死奶娘泄愤,明摆着告诉外人阮府家宅不宁。 本朝体制特殊,御史言官虽品阶不高,却可以弹劾任意官员。阮维平日里虽不拉党结营,下面盯着他的人也不少,又没有权势滔天的靠山,想要保住如今的富贵日子,做事自然得谨小慎微。 所以打奶娘一顿出出气倒也说得过去,给些银子压住便可,再冒头可就不行了。 至于那一群小丫鬟,都是李氏从江南带来的陪嫁。恰逢李氏父亲在京城安置好了铺子,将儿子儿媳留在这里料理,自己看过女儿便准备回去,阮维正不知如何处置这群丫鬟,见此刚好让李父将她们带回江南发卖了。 索性那里天高皇帝远,平常人家连京里有个什么官儿都不知道,光是来回就得几个月,饶是那群丫鬟再嘴碎,对阮府也没有半分影响。 明的处理完了,就该处理暗的了。 阮维这几日忙的可是脚不沾地,眼下就正带着人往萍姨娘住的地方走去。李氏比他心情更为沉痛,他怕李氏没个轻重坏了事,好好安慰了一番,好不容易将她劝在屋里,命几个丫鬟婆子照看着。 行至萍姨娘的屋子,透过纸窗只看见里面油灯昏黄,想到平日里温婉贤淑的萍姨娘竟能毒辣至此,他不由胸口一阵怒意涌动,跨步上前掀开帘子——却只闻见一股难闻的中药味儿。 萍姨娘双目紧闭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眼眶深陷,旁边一个小丫鬟正收拾了碗勺要出去,见他一惊,慌慌张张放下东西行了个礼,“大爷来了!” 这一喊,萍姨娘的眼也睁开了。她咳了一阵,眯着眼看见阮维,忙挣扎着要起来给他请安,身子却撑不起来,反而咳得更加严重了。 阮维见她如此,到了嘴边的狠话也止住了,皱眉道:“不用起来了,躺着罢!” 萍姨娘闻言双臂一软,身子颓然地倒在床上,苦笑道:“是妾身没用,如今竟连个礼也不能给大爷请了……” “不必说这些!”阮维直视着她,面上隐忍着怒意,“我问你,哥儿是不是被你给毒死的?那不过是个三个月的娃娃,你何至于狠心至此!” 萍姨娘脸上诧异,随即眼里渐渐有了泪光,委屈道:“大爷为何要说这样的话!您子嗣不旺,自哥儿出生以来,岂不知我多为您高兴!我一心一意都给了您,到头来,竟落得这么一个名声!说这样的话污蔑我作甚——” 这么一番话下来,又是一通咳嗽。她字字句句诚恳凄切,再加上泪眼朦胧,面色憔悴,倒让阮维拿不定主意了,“我知你前些日子与她有一番计较,除了你又有谁……” “大爷!”话还没说完,萍姨娘就打断他,泪珠儿已然冒了出来,“我在您心中就是这样的人吗?自我跟随夫人来到这府里,见到您第一面,就将一腔心意都给了您,只因不忍让夫人伤心,我便打定主意一辈子守着您二位,不再出嫁……哪知造化弄人,自夫人去后,我又喜又悲,悲的是她这样好的一个人竟不在了,喜的是终于能跟您表露心迹!咳咳——” 她说着,又猛咳起来,旁边的小丫鬟忙上前给她倒了水,又把她扶起来顺着气,急得几乎要哭出来,“姨娘,您别急,慢慢说……”又转头跟阮维哭诉:“恕奴婢今日说句大不敬的话,姨娘这样温柔平和的一个人,前日子经历那样的事已经够可怜了,大爷何故逼她如此?” 萍姨娘喝了口茶稍好了些,忙拽住她示意不要再说,那小丫鬟只好扶着她不再言语。 此时阮维已经意动,萍姨娘倚在小丫鬟怀里,语气虚弱,“我这些日子已经是废人一个,连床都下不得了,大爷要是认定我是凶手,要杀要剐……便随您吧!” 说着,她双眼一闭,满脸泪水。 阮维不曾处理过这种事情,又听她说了这么些话,有情有理,不觉心软下来,刚开始的念头也打消了。 “没有最好,若是错怪了你,我自会给你个公道!”说罢,转身出了门。 帘子啪的一声落下来,屋子里忽然安静,萍姨娘眼神黯淡下来,摸着肚子喃喃道:“我还要个什么公道……”倏忽唇角又莫名一弯,“小菊,去把碗勺收拾了吧,我要歇下了。” …… 却说阮维从萍姨娘那里回来,毫无头绪,虽之前阮母说过不会插手此事,然而想到她管家数十年,事事明白,也不得不去安顺堂向她讨教一番。 阮宁素日爱赖在阮母这里,阮维来时,正看见她坐在石桌前喂兔子,便问了一句:“轩哥儿去哪儿了?” 阮宁笑道:“您可是忙糊涂了,轩哥儿前不久启蒙完了,现今去了族学同别人一块儿学习,这个点儿正在上课呢!” 阮维恍惚地点点头,赞了句轩哥儿是个好的,便进了屋子去。 不过一会儿,外面又莽莽撞撞跑来个人,却是萍姨娘身边的小丫鬟小菊,阮宁喊开拦住她的人,招呼她过来,“这么急做什么,出了什么事了?” “刚才萍姨娘哄我出去,说她要歇下……结果我回来时却看到她正在绞头发,说要出了家当姑子去,这可如何使得!我听闻大爷来了这边,便想来告诉他!” 阮宁一惊,又淡定下来,反正这些日子乱七八糟的事情已经见怪不怪了。萍姨娘到底是她父亲的妾室,还得告诉他才好,这样想着,便吩咐小菊,“你先回去吧,看着你家姨娘,我去跟父亲说。” 她犹豫了一下,点点头回去了。 屋子里阮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