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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则乱了。”又问:“可我jiejie……” 医生叹了口气,道:“怪就怪在这里了。她只是睡着了,可怎么就是叫不醒呢?” 云新听了,忙到云知耳边喊叫。 苏燃叹了口气,问医生:“可有什么更好的法子?” 医生道:“实不相瞒,我方才已试过些法子了,只是没一个奏效的。如今,只能等着她自己醒了。” 苏燃听了,点了点头。云新也绝望了,眼眶通红地趴在云知身边,喃喃道:“姐,我就你一个亲人了,你可不能有事……” 苏煜看不下去,叹了口气,出门回房了。 苏炟和我对视一眼。我问:“如今可怎么办呢?” 苏炟无奈地摇了摇头。 苏燃让云新去送医生了,自己守在云知的床边。 苏炟本来也要守着的,可苏燃怕他累着,硬是赶他出去了。 我默默地跟在苏炟身后,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苏炟却忽然停了下来,转身对我道:“我把我知道的告诉你,你看一看,能不能帮到她?” 苏炟果然知道什么。 我点了点头,跟着他进了他的房间。 原来,苏燃当年也曾许过人家,那人是北京的一个贵公子,祖上曾当过京官的,姓张。 那时还是光绪年间,苏燃十八岁,云知十五岁。 苏燃一向瞧不上张公子,奈何这亲事是她父亲定下的。彼时的苏父身体不好,又常在北京上海两地奔波。苏燃怕惹苏父不快,因此一直忍着,不曾向苏父言说,就这样一拖再拖。 苏燃知道,父亲把她许配给张公子是有原因的。苏家虽一直经商有些钱财,可在社会上的地位却一直不高。而张家虽不如苏家有钱,但好歹是书香世家,颇有威望。两家结亲,刚好互补。 可那张公子除了相貌之外,一无是处。他身上有着所有贵公子的不好的习气,比如,沾花惹草。 而那时的云知,不过十五岁,情窦初开,又懵懵懂懂。 张公子不喜苏燃太过强势,自然而然地就把目光移到了温婉文静的云知身上。云知一个小姑娘,哪里经得住张公子那一本正经地甜言蜜语?没过多久,她就深陷其中,以为自己遇见了“爱情”。 她一直跟着苏燃读了些国外的书,内心早就向往那种自由的爱恋。于是一有机会,她就这样愿者上钩了。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原因,是云知自己的原因。 云知从小就寄人篱下。苏家待她虽好,但由于她身份特殊,让人总感觉她是苏家的下人。长此以往,她内心便渐渐有了不平之气。她想,若她能嫁到张家,岂不就扬眉吐气、再不用看人脸色了? 云知就这样向苏燃摊牌了。 苏燃很诧异,在她眼里,云知还是个小姑娘,怎么就和她抢起男人来了? 诧异过后就是愤怒。她虽不喜欢那张公子,但在名义上,张公子是她未来的夫婿。还没过门,自己未来的夫婿就和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meimei搞在了一起,说出去让人怎么看待他们苏家? 于是苏燃把云知大骂了一顿,一点情面都没留。 苏燃本想着这小丫头只是昏了头,骂一骂就好了。可是这一骂却激化了矛盾。在苏燃的眼里,云知只是个不懂事的小姑娘,把她骂清醒了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可在云知眼里,苏燃却是一个高高在上、羞辱她的大小姐。 云知一怒,转身就走,回到自己房间,反锁了房门。 苏燃也被这丫头气着了,抬脚便走,直接去了张家,找那张公子大闹了一通。 张家不堪羞辱,当场主动退亲。 我听到这里不禁扶额。原来如今成熟稳重的苏燃当年也曾火辣冲动,如今低调贤淑的云知当年也曾叛逆大胆。 人呐,变得比鬼还快。 “后来呢?”我问苏炟。 苏炟垂了眼,接着给我讲后来的故事。 等到苏燃回了家,她想去找云知好好聊一聊。来到了云知的房前,她却看见门下缝中的一封书信。她把书信捡起打开,只见上面只写着一句话:“若不能终成眷属,吾宁死。” 这可把苏燃吓坏了。苏燃就要推开门,可没想到云知把门从里反锁了。苏燃吓坏了,忙喊了人拿了斧头,一斧子把门劈开了。 进了门,她便看见云知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苏燃忙跑过去,只见云知的手腕上被划了深深的一道。 云知割腕自尽了。 苏燃忙去叫了医生,惊动了整个苏府。医生来了,折腾了好一会,才把云知从鬼门关救下来。 云知醒来后,依旧不知悔改,整日念叨着要去见张公子。 可她的张公子,呵,在得知了云知自尽后,也未曾踏进苏家的大门去看她一看。 终于,云知绝望了。她终于看清了张公子的真面目,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 云知披发脱簪,去向苏燃请罪。苏燃见云知如此,怎能不心疼呢?在苏燃眼里,云知可比那张家公子要重要千倍万倍! 两人抱头痛哭一番后,不,主要是云知趴在苏燃肩头哭了一番后,云知竟向苏燃起誓道:“此生此世,绝不嫁人。” 苏燃知道她是被那张家公子伤透了心,还要再劝一劝她,只见云知一脸坚定:“大小姐,我意已决。” 苏燃叹了口气,微笑道:“既然如此,我陪你。” 后来,没过多久,从上海传来了苏父去世的消息。一家子只有苏燃已成年,于是苏燃自然而然地担负起了家族的重任,带着一家子,从北京去了上海,远离了曾经的纷争。 听苏炟讲完这个故事,我深深地叹了口气。 世间多少好女子,被负心汉耍得团团转。好在苏燃、云知还算清醒,没有被拖向另一个深渊。 “这事一直是云知姐心中一个过不去的坎,她总觉得对不住我们苏家,从那以后对我们也是毕恭毕敬的,”苏炟说着,又问我,“你可有主意?” 我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 “啊!”门外忽然传来苏燃的尖叫。 苏炟一听,忙起身出门。我怕有人趁虚而入,一直紧跟在苏炟身边。 “不必跟着我,去看看我大姐。”苏炟对我道。 我怎么肯走:“焉知不是调虎离山之计?你大哥和云新肯定会过去看的。” 苏炟听了没有说话,只是勉力向前走,只见苏煜已从楼上飞奔下来,而云新也刚巧从外边回来。 几人一同去了云知的房间,只见苏燃瘫坐在地上角落里,头上往外渗着血。而云知双眼通红,站在苏燃面前,手里抓着个凳子,上面还有血迹。 “姐,你干什么?”云新先开口问。 云知没有说话,但我能看见她的肩膀在发抖。 苏煜可不管那么多。他直接一步上前